郁笙抱着他,落在小屋前面,一脚踢开了木屋的门,屋里地方不大,有一土炕占了屋子里大致四分之一的位置,上面摆着厚厚的雪貂绒毯和金丝锦缎枕,一看就是从焕栖宫搬来的。而炕头的墙上,延伸出一副黑色的镣铐。
奚飞鸾当时就警铃大作,果不其然,郁笙把他放在那土炕上,长臂一伸,只听咔啦一声,一只镣铐就以迅雷之势铐在了他右手上,奚飞鸾一愣,脚上两只靴子都被一下子扒了,一只镣铐又出现在他右脚上,紧接着,他就被丢进了毯子里裹起来。
灵脉瞬间阻塞,半点灵力或是魔力都用不出来。
奚飞鸾脸白了:“干什么……”
“不干什么。”郁笙坐在炕边,近乎温情地问他:“冷吗?”
奚飞鸾白着脸,有点弄不懂现状。
“我给你生火。”郁笙走到炕头连着的火灶台前,从旁边袋子里抓了些木头扔进去,点上火。
不消一刻,奚飞鸾身下就暖和了起来。
真舒服啊……
奚飞鸾偎在厚厚的毛毯里,身下源源不断地传来暖烘烘的温度,虽说手脚上的镣铐有点碍事,但这不妨碍他的睡意涌上来。
“你要拷问……就快点问吧……”奚飞鸾眯着眼,快要撑不住睡意了。
“该问的都问了。”郁笙淡淡道:“你睡吧。”
“?”那锁他干什么?
不都是准备严刑拷打了才要上镣铐吗?师弟这是……
睡意上涌,他打了个哈欠。
他在冰牢里被周围蚀骨的寒气冻得不轻,身子应该是受了些损伤,才如此容易疲惫,不过也不怎么碍事,这等小伤,十天八日就能好了。
不行,还不能睡,还没搞清楚师弟的心魔是……
小屋的门被敲了敲。
正在火灶前往里扔木头的郁笙头也不抬:“进来。”
一个黑衣人应声推门,走进门口一抱拳:“大…”
“关门。”冷风溜进来,郁笙抬起头,不悦地打断了他。
“……是。”黑衣人忙关上门,转头继续道:“大人,宗里已经发觉您离开了,大长老对您破了禁足令的事很恼火。”
“不必理他,秦氏那边怎么样了?”
“仍是老样子,正在四处搜罗灵石。”
“大人,极北的探子在昨夜传来了急报,说有一假冒魔尊之人前两日闯入墨守宫中,被当场抓获关入冰牢,可昨日又侥幸脱逃,现在魔族大将斐折正在带人四处搜寻,据说那人与魔尊长相一般无二,不知是否使了什么邪……”
说着说着,他余光瞧见了土炕上被毛毯包裹着的人。
魔魔魔魔魔魔尊!
奚飞鸾正强撑着眼皮不满地瞧着他:“我才不是假冒的。”
“行了,你出去吧。”郁笙面无表情地往炉里扔了根木头,合上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