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以后你就是焕栖宫掌门座下的亲传弟子了。”三长老领着他从院中穿过。
“掌门的亲传弟子?那我以后,是要当掌门吗?”年幼的郁笙双眼微微睁大,有些不敢置信。
“哎呦,想当掌门啊。”三长老拉起他的手,往院门处一指:“那你得比他强,强上许多许多呗才是——”
郁笙顺着他指向的地方望过去,拱形的院门前,一白色的身影从门外踏入,衣摆纷飞,面若谪仙,恍惚间,那处就仿佛与这里割裂开,这里是凡间,那处却是仙境。
那人好像注意到什么,往这边转过头来,刹那间,剔透的眸子从他脑海中穿过,郁笙有一种深深的、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凭什么比这个人强?
凭他卑劣到被嫌弃厌恶的出身,凭他得不到长辈喜欢的性子,凭他那一身肮脏的手段吗?
他根本配不上跟那个人站在一起。
“我说,哑巴了?”
郁笙从回忆中抬起头,见姜瑶正狐疑地看着他。
“的确是…记不太清了……”郁笙又掐了掐眉心,眼中倦意更浓。
“你……”姜瑶又看了他几眼,似是想问什么又没敢出口:“没事吧?我可走了啊……”
“师哥他没事。”郁笙突然淡淡道。
已经背身往外走的姜瑶身影硬生生停住,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地,推门走了出去。
门内,郁笙垂下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心魔的起因了。
——原来他那早已肮脏至极的心底,还抱着一丝同师哥一模一样的……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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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城池的几里外,一辆黑色马车里钻出一衣着朴素的半大青年。
“好了,不要送了,剩下的我自己走过去就好。”那人约莫十七八的模样,相貌只能算得上清秀,一张口却是奚飞鸾的声音。
马车里探出斐折满是幽怨的脸:“再送送您吧,好歹到城根下再……”
还没说完,易了容的奚飞鸾就甩甩手转头就往前走,跟聋了似的。
“尊主——!!!”身后传来斐折肝肠寸断的哀嚎。
马车旁的众魔族面面相觑地望着他们突发恶症的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