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追根究底地道:“兄长要我切勿怪罪年知夏,兄长自己可曾怪罪过年知夏?”
“冲喜一事原就是我的不是,我哪里有资格怪罪知夏?”兄长坦诚地道,“我本不想将此事告诉你,但我已命在旦夕,必须将知夏托付于你。北时,帮我好好照顾知夏。”
“其实我亦已发现年知夏的身份了。”我还曾对着年知夏大发雷霆,甚至提出了只消年知夏委身于我,我便护年知夏,护年家周全的无理要求。
虽然我及时收手了,但我终究在尝过年知夏的身体后,强迫了年知夏。
殊途同归,我实乃贪得无厌的登徒子。
兄长向他确认道:“原来北时亦发现知夏的身份了,北时亦未将知夏戳穿,所以北时会帮兄长好好照顾知夏的对不对?”
他郑重其事地颔首道:“我会帮兄长好好照顾年知夏的。”
“有北时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兄长阖了阖双目,“北时,我倦了,你改日再来见我可好?”
“嗯。”他又陪着兄长坐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兄长的手,出去了。
一出去,他便瞧见了今上,今上双目生红,似乎哭过一场了。
关于以上之事,他并未向年知夏透露,亦未向娘亲透露。
他收敛了思绪,望向娘亲。
镇国侯夫人见幼子发着怔,唤了一声“北时”,然而,幼子全无反应,不知在想些甚么。
左右第二位姑娘未到,她便由着幼子继续发怔。
良久,她乍然被幼子望住了,遂无奈地道:“北时,你清醒了么?”
傅北时顺势道:“娘亲,我不太清醒,我得出了这望春楼才能清醒。”
镇国侯夫人没好气地道:“休想,你不是答应了娘亲要见余下的两位姑娘么?除非你走了,一切交由娘亲做主,娘亲才会容许你走。”
傅北时一本正经地道:“那儿子还是不走了,万一娘亲做主将两位姑娘娶进门,我怕是得辜负她们了。”
镇国侯夫人用指节叩了一下幼子的脑门,笑骂道:“你这不听话的混账。”
傅北时颔首承认:“对,我便是不听话的混账,娘亲还是勿要将别人好端端的女儿家推入我这个火坑了罢。”
镇国侯夫人顺着幼子的话茬道:“你这火坑暖和得很,定会有不少姑娘心甘情愿。”
他们说话间,有小厮来报,第二位姑娘虞姑娘到了。
“请虞姑娘进来。”镇国侯夫人继而耳语道,“北时,这虞姑娘出身于将门,喜爱舞刀弄枪,与明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