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摇首道:“老毛病了,不打紧,原本已有两年不曾犯过了。”
傅北时凝视着年知夏:“你年纪小小,这胃出毛病是由于那场饥荒罢?”
“嗯,所以不打紧。”年知夏低着首,不看傅北时,“傅大人,你既迫不及待地想送我走,何须关心我?”
因为我心悦于你。
这话是说不得的。
故而,傅北时答道:“你毕竟曾是我的嫂嫂。”
“多谢叔叔。”年知夏歉然地道,“对不住弄脏了叔叔的衣衫,叔叔将你的衣衫褪下罢,暂且换上夫君的衣衫,待我将这衣衫洗干净了,再给叔叔送回去。”
傅北时不喜欢听年知夏唤兄长“夫君”,忍不住提醒道:“你夫君已不是你夫君,而是当朝皇后。”
“是我失言了。”年知夏改口道,“对不住弄脏了傅大人的衣衫,傅大人将你的衣衫褪下来罢,暂且换上皇后殿下的衣衫,待我将这衣衫洗干净了,再给傅大人送回去。”
傅北时叹了口气:“你这老毛病突然犯了,是因为我想把你送回年家,而你想在这镇国侯府等兄长,以致于受了刺激之故么?”
年知夏不答,只道:“我想回家了,想娘亲,想爹爹,想阿兄,想阿妹,我不想待在这镇国侯府了。”
傅北时不确定年知夏说的是真是假,蹲下身去,望住了年知夏的双目:“年知夏,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年知夏纠结万分,“不管我提出甚么要求,你都会答应么?”
傅北时正色道:“对,不管你提出甚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我……我想……我……”年知夏咬了咬唇瓣,“我想回家。”
傅北时一口答应了:“好,我尽量早些说服娘亲,送你回家。”
年知夏当即后悔了,揪住了傅北时的衣袂道:“我想被傅大人抱一回。”
傅北时不解地道:“为何?”
年知夏答道:“傅大人不是劝我回头是岸么?在我努力回头是岸前,我想尝一尝断袖真正的滋味。”
傅北时压抑着怒火道:“你为何选择我?不准将我当做兄长的替身。”
“我从未将傅大人当做皇后殿下的替身,傅大人一表人才,何必妄自菲薄?”年知夏抬手拥住了傅北时的腰身,“我容貌不差,不算辱没傅大人,傅大人将我当做女子便可。”
年知夏施加于他的诱惑委实太大了,傅北时挣扎着道:“你可想清楚了?”
年知夏不假思索地道:“嗯,我想清楚了。”
“那便正月十五元宵当日罢。”傅北时补充道,“你随时可以反悔。”
年知夏自暴自弃地道:“傅大人推三阻四,当真这般厌恶我么?”
傅北时否认道:“并非厌恶,而是不想害得你误入歧途。”
“既然如此,一言为定,正月十五元宵当日,我与傅大人做一夜的露水夫夫。”年知夏勾住了傅北时的尾指,“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