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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夏实在可怜,居然被他逼到了这副田地。

年知夏想等兄长回来,但是兄长大抵回不来了罢?

闻人铮对兄长充满了占有欲, 除非闻人铮变心,或是驾崩,否则闻人铮是决计不会准许兄长离其左右的。

他心悦于年知夏, 盼着年知夏得偿所愿, 与兄长白首偕老;他心悦于年知夏,盼着年知夏步履薄冰,惟有讨好他方能苟且偷生。

他曾自诩正人君子,一旦涉及年知夏却堕落成了无耻之徒。

情之一字委实害他不浅,又使得他害年知夏不浅。

他满脑子俱是年知夏,或颦或笑的年知夏,最终变作了温顺地跪于他面前,伏于他足间, 努力取悦着他, 且任由他轻.薄的年知夏。

被他压下的妄念乍然而起, 侵蚀了他的理智, 催促着那孽物又生异样。

已是第三回 了,一连三回, 他对此甚为淡泊, 这是他之前决计料不到的。

他正要探过手去, 偏生这时,房门被叩响了:“北时,你歇息了么?是娘亲。”

娘亲想必亦是听闻了他遇刺的消息,心生担忧,才来见他的。

但娘亲来得未免不是时候,该当来得再晚些,容他将自己处理妥当。

不过娘亲倘若来得再早些,目睹他与年知夏那副情状,恐怕会深受刺激。

相较而言,娘亲还是现下来为好。

按照娘亲的脾性,不亲眼见到他是不会安心的,装睡无用。

是以,他扬声道:“我尚未歇息,娘亲且进来罢。”

傅母推门而入,见傅北时面色不差,松了口气:“娘亲听说你遍体鳞伤,幸而你看起来并无大碍。”

方才傅北时的面色吓着了年知夏,他眼下看起来并无大碍,多亏了年知夏。

一念及此,他心虚得很。

傅母在床榻前坐了,摸了摸傅北时的脑袋,又奇道:“你这姿势为何这般别扭?”

自是为了掩饰异样。

傅北时面上道:“是么?我倒是不觉得。”

傅母并未追问,转而气愤地道:“是谁人胆敢行刺于你?”

傅北时答道:“十之八.九是王家。”

“王家。”傅母咬牙切齿地道,“不是王家那不争气的蠢货王安之有罪在先么?王家不在那蠢货尚可挽救之前,将那蠢货教好,反而放任那蠢货欺男霸女,那蠢货自食恶果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王家还有脸报复你!”

她转念一想,盯着傅北时道:“王家不止是因为那蠢货才动的手罢?南晰抢了原本属于王贵妃的宠爱,以致于身怀六甲的王贵妃被削去妃号,逐出了九阙。”

傅北时一言不发。

“当年,娘亲差点便向那王贵妃——王氏下聘了,幸好王氏被今上抢了去,没进这镇国侯府的门,不然,那般蛇蝎美人定会辱没我镇国侯府的门风。不过……”傅母话锋一转,“今上子息艰难,那王氏却为今上诞下了两位公主,是个能生养的,倘使当年她与南晰成了亲,南晰必定已儿女双全了。”

娘亲对于子嗣的执念教傅北时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