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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知秋心生一计,扯着嗓子道:“救命,有登徒子调戏我!”

周围来来去去的人不少,登时围成了一团。

傅北时懒得向他们解释,一把箍住年知秋的腰身,突破人群,飞身而起,进得马车,又命马车夫快些驾车回京。

年知秋瞪着傅北时道:“你既将我当作嫂嫂,何以轻薄我?”

傅北时松开了年知秋的腰身,一字一顿地道:“你若还敢动逃跑的心思,休怪我对年家不客气,尤其是你那妄图瞒天过海的二哥年知夏。”

二哥年知夏这五个字他下意识地用了重音。

年知秋跪下了,额头点地:“全数是嫂嫂的过错,望叔叔大人大量,勿要同嫂嫂计较,嫂嫂愿随叔叔回镇国侯府,换回二哥。”

听年知秋自称“嫂嫂”,唤他“叔叔”,傅北时觉得可笑,与此同时,他又觉得年知秋的语调与年知夏太过相像了。

应是年知夏特意模仿了年知秋罢?

但一想起年知夏唤他“叔叔”的模样,他居然……他居然仍是动了心弦。

“抬起首来。”他命令道。

年知秋依言抬起了首来。

傅北时端详着年知秋的眉眼,继而以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掐住了年知秋的下颌。

兴许是年知秋与年知夏不过一十六岁,尚未完全张开的缘故,他根本找不出他们长得有何不同,但他却能轻易地分辨他们究竟是谁,就算年知夏在此,就算年知夏身着与年知秋一样的衣物,他认为自己亦不会认错。

他并非断袖,他对年知夏一见倾心之际,全然不了解年知夏脾性如何,所以他一见倾心的是年知夏的皮囊,肤浅得很。

是以,既然年知秋与年知夏拥有同一张皮囊,他为何对这年知秋心如古井?却因年知夏魂不守舍?

那年知夏是对他下了蛊不成?

他试着垂下首去,直逼年知秋的唇瓣。

他一直都很想亲吻年知夏,但年知秋的唇瓣近在咫尺,他却起不了兴致。

这年知秋于他而言,与其他青眼于他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没有任何区别。

年知秋不知傅北时为何要这般做,颤声提醒道:“傅北时,我可是你的嫂嫂!”

“对,你是我的嫂嫂,但我迎亲迎的是年知夏,与我拜堂的是年知夏,与我饮合卺酒的还是年知夏。”傅北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补充道,“兄长身体欠佳,由我代替兄长。”

年知秋质问道:“你亦想代替兄长与嫂嫂接吻不成?”

傅北时被年知秋的吐息洒了满面,但他的心脏安定依旧。

他确实想代替兄长与嫂嫂接吻,不过这个嫂嫂不是年知秋,而是年知夏。

可恶的年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