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颔了颔首,将自己手中的药包递予娘亲:“娘亲,劳烦你帮我熬药。”
年母这才发现年知夏的掌心破了皮,一把扣住年知夏的手腕子细看。
傅北时陡见“年知秋”的掌心生了擦痕,擦痕正稍稍渗着血,心脏猛地一疼。
也是,那时候“年知秋”摔得很重,断没有毫发无伤的道理。
全数是他的过错。
“不打紧。”年知夏从娘亲手中抽出手来,继而当着傅北时的面,将大夫叮嘱的熬药的法子细细地同娘亲说了,才径直往庖厨去了。
他舀了一瓢水,将双手冲洗干净,正欲回房,一转身,却见傅北时立于门外。
傅北时目含歉然:“嫂嫂,对不住。”
年知夏莞尔道:“叔叔有何对不住我的?又不是叔叔害得我摔跤的。”
傅北时以为年知夏不会理睬他,闻言,受宠若惊。
年知夏言罢,方要越过傅北时,突地被傅北时拦住了。
傅北时凝望着“年知秋”道:“嫂嫂,是不是很疼?”
年知夏失笑道:“小小的擦伤,岂会很疼?”
于你而言,或许是小小的擦伤,我却觉得定然很疼。
“嫂嫂,你想要我如何赔罪?”傅北时生怕自己逾矩,暗暗地握了握拳头。
年知夏摇首道:“我无需你向我赔罪,你没甚么罪可赔的。”
傅北时不信:“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向嫂嫂赔罪。”
“好罢。”年知夏想了想,道,“劳烦叔叔买五斤桂花糖炒栗子来可好?”
傅北时以为自己听岔了,确认道:“五斤桂花糖炒栗子?”
“对,五斤桂花糖炒栗子。”年知夏见傅北时走出两步,补充道,“五斤桂花糖炒栗子分开装,一斤装一袋。”
傅北时应承道:“我知晓了,我这便去。”
年知夏目送傅北时,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才回了自己房间。
他换下出嫁前穿的粗布麻衣,换上了镇国侯夫人为阿妹做的襦裙。
他已能熟练地穿戴女子的衣物了,亦已习惯于做女子打扮了。
穿妥后,他用木梳将自己的发丝梳理了一番。
他依然不太会梳女子的发髻,尤其是堕马髻、惊鹄髻、双刀半翻髻、双环望仙髻……之类过于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