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问?”凌琅问他。
谢相迎道:“你把人从外头接来,难道只是听曲儿的不成,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
“宫里头的人这么说?”
“嗯……”谢相迎点了点头,道,“他们说那辆马车是一步登天的。”
别人也没说过,是沈为川告诉他的。谢相迎估摸着,这马车跟那什么凤鸾春恩车似的,接到哪个睡哪个,这一步登天的途径就是通过凌琅的龙榻。
自古帝王多情,宠幸男子也是常有的。
“你不是也坐了。”凌琅看着他。
“我那是凑巧。”
早知道这车是干这事的,他打死都不会坐上去。
凌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谢相迎,他不想宠幸旁人,只想宠幸面前这个,可这个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说你怎么不急着立皇后,原来是心里有人了,这车我打半月前就见过,你和他也不是头一回了吧。”谢相迎见凌琅不说话,接着道,“我知你心里有他,可这人终究是个男子。”
“男子怎么了?”
凌琅俯下身子,对上谢相迎的眼眸。两人离得有些近,谢相迎往后退了几分,下一刻脚踝落进人手中被死死按住,再也无处可退。
谢相迎想说男子不可以,但又想到这好男风的地方,好像也没什么不行,一下又没了气势。
“反正不行,你和他,不行。”
谢相迎不说缘由,凌琅便越发好奇。
“那和谁可以?”凌琅问他。
谢相迎道:“王家小姐。”
“朕不喜欢。”
“你就喜欢莲生是么?”
凌琅这一次没有回答,他在分辨,在分辨谢相迎这么刨根问底,究竟是因为吃醋,还是因为自己不娶王缨之,耽误了他说的“要回去”。
思虑的结果可想而知,如若今日那小车上的人是王缨之,估摸着谢相迎今夜也不会与他说这么多话,他只是想回去。
“北齐就没有什么值得帝师留恋的么。”凌琅问了一句,原本含笑的眼眸带了几分阴霾。他已经不能失去这个人,可这个人却整日里盘算着怎么离开他。
谢相迎不知道凌琅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打从过了个生辰,凌琅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他与凌琅之间,好似有层蒙着的纱,即将要被掀开。
“有啊,陛下。”
谢相迎看着凌琅,一双眸中的笑意格外明朗。
这许多年里,谢相迎看明白了一件事,他为凌琅而来,因凌琅而生,又要为他而死。这个人虽然欺负他,百般不顺他的心意,但重要时刻,还是在为他做打算的。
每次要离开,凌琅第一个安排的就是他的衣食住行,这些谢相迎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