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祺没有说话,只是把东西塞进卓萤怀中,又退回来。
几人往军帐中去。
谢相迎又一次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派人往几十里之外的竟胜军营下了帖子。
第三日,竟胜军营便派来了便派使者回消息,说是竟胜国王有请北齐使者前往蒹葭城的行宫。
这竟胜国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小皇帝亲自过去,这会儿又用“使者”这样笼统的字眼,谢相迎着实有些猜不透。
使者的人选是谁,谢相迎心中早有数。小皇帝邀摄政王同行,必然不是只打算放在眼前让他心里不痛快的。
果不其然,前脚卓萤刚说收到帖子,后脚孙良玉就过来宣旨让他去竟胜国。
谢相迎面上欣然接旨,心下却对那些支持凌琅的人十分寒心。
凌倾允此人虽是乱臣贼子那一挂的,但好歹也帮凌琅登上了帝位,又在先帝面前起过誓绝不反叛。如今北齐才安稳了几年,那些个老臣居然如此急于铲除他,可知唇亡齿寒,有朝一日凌琅成了气候,这些曾经支持他的臣子,不少人都有这变成眼中钉肉中刺的一天。
众人对摄政王出使竟胜国没有异议,有卓萤这么个杀人利器在,即便是重重阻截,也能杀出重围。唯有一人,在得知消息后始终愁眉不展。
“薛将军说那竟胜人屡次三番言行不一,让摄政王还是不要只身犯险的好。”
军帐中,阿召将在帐外揽到的鸽子递给谢相迎。这鸽子正是谢相迎在临行当日赠予凌琅的那只。
谢相迎从鸽子腿上拆下装着书信的小竹筒,展开字条,颇为豁然道:“谢恒云在竟胜国内不知生死,总归要有人去一趟,与其凌琅这么个小娃娃去,不如让本王去。对了,今日怎么是你把鸽子捡回来了,你萤姐姐呢。”
“薛将军有话要交代,奴才听不懂,便让萤姐姐去了。”
“她确实也懂些……”
谢相迎把字条展开,信中凌琅将自己对竟胜国此番的用意揣测一一写下,另将自己对帝师境况的担忧写了几笔。
鸽子是从凌琅帐中放出来的,前往军营的途中,小皇帝时有书信寄给帝师。那鸽子经过训练,认得出谢相迎,总是飞出不到五里路便又折返回来,落在谢相迎能看到的地方。每次谢相迎回好了信,就会把鸽子放在身侧悄悄喂几日,再派人给凌琅放回去,就算这鸽子是从洛林和盛京之间飞了个来回。
谢相迎看着小小字条上密密密麻麻的内容,心下起了不小的落差。这孩子还不知道,他已经把自己心心念念的帝师派去那狼潭虎穴了呢。
正打算提笔回信,卓萤提着弯刀走了进来。
“主人,方才薛将军对我说,那伙之前被扣押的药草贩子身上有练武的痕迹。估摸着就是那竟胜国派来的奸细,来故意引诱赵王殿下,咱们要不要再等几日,看看能不能从那伙人身上审出点什么来。”
“不必了,那些人被扣下起码两月有余,要是能审出来,早就往出吐东西了。若他们真是细作,只怕审死了,都不会吐露半个字。此事本就是赵王的人先动手,倒时候出了人命,谢恒云又如何可能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