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迎问他。
沈为川一副为难之态,道:“大事,陛下要去一趟东北,来来回回得数月的时间,你若再留在通幽殿,只怕没人护得了你。”
凌琅再年幼,好歹也是皇帝,暗中总有忠心的人在保护,有心人不会轻举妄动。如今凌琅一走,谢相迎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可任人宰割。
“多谢沈大人提醒。”
就连沈为川都看出来了,想必那幕后之人定然看得清楚,得尽快想个法子让太后放谢尹出宫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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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大,西偏殿点了烛火,谢相迎关上窗子,窝在榻上准备给长乐宫那位上点折子准备出宫。
沾了墨汁的毛笔刚写了两个字,笔尖便开始劈叉。谢相迎正要再去换笔,门外传来弱弱的敲门声。
深更半夜的,也不知是哪个小丫头。
谢相迎披了件袍子去开门,小丫头没见着,倒是看见裹得像个麻袋的凌琅。
“朕可否进去?”
凌琅仰着头问了一句,小东西水汪汪的眼睛让谢相迎不忍心拒绝。
“自然。”
这地方是凌琅的地方,小孩儿还挺客气。
谢相迎把屋门打开,凌琅披着斗篷轻手轻脚的进来。
斗篷上落了雨点子,凌琅把斗篷解下,目光往坐塌上扫了扫,谢相迎顺手接过凌琅的斗篷挂在屏风上。
斗篷下的人未着朝服,未穿常服,居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
谢相迎看着小孩儿,一时不知道这人什么意思。
“陛下,这不合适罢——”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第20章 像一只柔软的兔子
卓萤也没告诉他,帝师还得干这个。
谢相迎的话未说完,只见凌琅从袖口中取出一样东西。
小小的手心儿摊开来,一枚木制的竹叶片赫然出现在眼前。这是谢恒云贴身佩戴之物,谢相迎也有一片。
“恒云……”
“正是将军之子谢恒云之物。”凌琅看着谢相迎,小小的身子略微晃动。
他将谢恒云被掳之事告诉谢相迎,谢相迎让凌琅坐下,凌琅却始终站在原处,做错事一般。
“是朕的错。”
若不是这皇位落在自己手中,北齐又怎会人尽可欺,凌琅眸中满是愧疚。
谢相迎看着凌琅,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凌琅从登上皇位开始,手上抓着的就不是什么好牌,内有外戚奸佞,外有他国虎视眈眈,这一切的担子可都在凌琅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身上。若他是处在凌琅这个境地,所做未必会比凌琅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