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把烛心剪一剪吧,光暗容易伤眼睛。”谢相迎瞧他看的认真,遂提醒了一句。
凌琅的目光落在架子上的金剪之上。
谢相迎会意,起身拿起剪刀将老去的烛心剪断。
烛火晃动,谢相迎眸中跳动的光像是给人的一线希望。
小小的人坐在对面,一双眼睛看着烛火道:“今日帝师进宫……”
“臣不会对旁人泄露只言片语。”谢相迎把灯纱罩在烛台之上,才重新坐回去。
似是对谢相迎的话很满意,凌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小小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块不大的玉牌,对谢相迎道:“帝师今后再进宫,就拿着这个从西门进。”
“是。”
谢相迎接过那丁点儿大的牌子,烛火下刻着莲花纹的白玉隐隐泛出光泽。
卓萤给谢相迎的第一个任务是取得小皇帝的信任。他觉得这项任务并不难,眼前的孩子,目光清澈,眉眼青涩,看起来好骗的很。
凌琅夜里把他叫来,还没说正事。谢相迎跪坐在凌琅对面静静听候吩咐,凌琅却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孙良玉提醒谢相迎凌琅要处理奏折,让谢相迎在外等候。
谢相迎起身时看了凌琅一眼,跟着孙良玉往帘子外去。
依旧是隔着一层珠帘的地方,孙良玉为谢相迎搬了把椅子,谢相迎没有坐,只是站在珠帘后,静静看着小皇帝。
两人各干各的事,一个静静等候,一个默默批折子。
一直到三更天,孙良玉才进去伺候凌琅更衣就寝。
“陛下向来睡得这样晚吗?”孙良玉出来时,谢相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折子,都是摄政王批阅好才送进来的,小孩儿居然看的这样仔细。
孙良玉点头道:“位高权重,身上的担子必然也重些。”
“怪影响发育的。”
“什么?”
“没什么。”谢相迎笑了笑,又问他道,“陛下今日召我前来,还有其他事要说吗?”
孙良玉看着谢相迎,思量片刻道:“陛下有旨,太傅今后可不必上朝,专心辅佐陛下功课便是。其余的,便没了。”
“多谢陛下信赖。”
不上早朝好,这摄政王和谢相迎是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时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