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茧旁边的尤易寒,像是没看到童茧的动作般,把左慎这个人也给忘记了,由着童茧将他拉进寝殿内。
许是没想到听到他的解释,尤易寒就这么相信了,连审问怀疑都未曾有,童茧对尤易寒的态度出奇的好。
他接过小李子端来的洗脚盆,放到尤易寒脚边。
然后,把衣袖撩上去,手往尤易寒的脚伸去。
尤易寒脚往后缩了下。
“你在做什么?”
“给你洗脚啊!”童茧抬头,看向尤易寒,笑道:“听说后宫的嫔妃都是要伺候皇上洗漱的,我好像还没有伺候过你洗漱吧?”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给别人洗过脚,你还是第一个,你可占大便宜了!”
童茧说着,伸再次伸向尤易寒的脚要给尤易寒脱鞋。
尤易寒坐在那儿退无可退,只好伸手握住了童茧伸过来的手。
“朕封你为贵妃,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下人的活。”
“那是为了什么?”童茧好奇道。
“为了...”尤易寒的视线落到童茧的唇上,暗了暗,随即移开,低沉道:“封你为贵妃,自是为了保护你。”
声音低沉的话,如同一把锤子,重重敲了下童茧的心脏。
童茧心想,完了。
为什么尤易寒这么会说话?
刚才也是,前一刻他心里还又忐忑又绝望,后一刻给他披上了斗篷,将他扶起,没有任何质问怀疑,却只是责怪他往外面跑也不多穿点。
这样一个人,让他怎么舍得...
可一想想自己的身份,童茧的心又不断往下沉。
不行的。
如果待在尤易寒身边,迟早有一天,他的身份会被揭穿,如果尤易寒知道他就是从矿山里跑出来的那几个人其中之一。
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他吗?
不会。
因为进入矿山的人,被印下了矿山的烙印,那么就连乞丐都不如,是奴隶,是牲畜。
心情好到坏,只用了不到两息。
童茧收回了被尤易寒握住的手,勉强扯了扯嘴角:“是嘛,既然这样,那我叫小李子进来给你洗。”
“不用,朕自己来。”
童茧没再说什么,轻嗯了声,爬上床榻,盖上属于自己的被褥,背对着床边洗脚的尤易寒,闭上眼睛。
虽闭着眼睛,他却依旧可以听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