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珠见他似乎要等谢晚,犹豫了下,道:“阿娘说今晚要和我一起睡。”
谢肆手指微微蜷缩了下。
“晚晚生气了?”
谢明珠再次摇了摇头:“阿娘什么也没说。”
她想起谢晚方才见到自己时,那委屈巴巴的小眼神,抿了抿唇,轻声道:“爹爹是不是欺负阿娘了?”
谢明珠已经从婆子们口中得知来龙去脉,但谢晚在忠勇侯府便很乖巧,有时候她小日子来了,母女俩没办法一块沐浴,谢晚也从来没有发过脾气,非得缠着她一块沐浴才行。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严格来说,谢肆昨天确实“欺负”了谢晚,但是谢明珠尚未出阁,他不方便跟她说这种事。
谢明珠见父亲没有否认,心下了然,沉默片刻,方道:“要不爹爹进去哄哄阿娘?”
谢肆也不矜持,听见女儿的话,立即起身,进到内间。
谢明珠待在外头,并没有跟进去。
谢肆进到内间时,谢晚正安静地坐在罗汉榻上,小口小口的吃着桂花糕,明亮的烛火落在她侧脸上。
她眼尾泛着淡淡的红,将雪腮映到了极致,一身肌肤更显欺霜赛雪,美得不似人间客。
谢肆结喉滚了下:“晚晚。”
他长发未干,只用一根簪子简单盘起来,不似平时那般一丝不苟,威严冷峻,反而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气息。
谢晚却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没再理他。
谢肆来到她面前,单膝蹲了下来,仰头看她:“晚晚,阿兄已经浴沐更衣完毕,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朝她伸出手,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盯着她。
谢肆长得人高马大,不止一双腿又直又长,就连一双手也比寻常男子要来得大。
因为常年握刀的关系,宽厚的手掌及修长的手指皆布着厚厚的一层老茧。
谢晚肌肤娇-嫩,昨晚才被他手上的老茧磨得生疼,留下阵阵红痕。
其实也不是真的疼,只是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特别折磨人,让谢晚有些害怕。
谢晚盯着男人的大手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手指特别修长漂亮,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谢肆趁机握住她的手,顺势将人从罗汉榻上拽了下来,往自己身上一带。
谢晚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以前扑的姿势摔进他怀里,膝盖即将撞上地毯的剎那,被谢肆的温厚的手掌稳稳垫住。
谢晚就跨坐在他的腰上。
若是换成寻常贵女,肯定要被谢肆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惹怒了,谢晚却瞪圆眼睛,小脸红扑扑的看着他。
“阿兄,我们再去屋顶上玩好不好?”
也只有谢晚会喜欢这种出其不意的刺激了。
谢肆见终于肯理自己了,抱着她的纤腰,点头道:“好,明晚回来就你上屋顶。”
这句话不知让谢晚想起什么,精致漂亮小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淡了。
好半晌,她才小小声的嘟囔道:“那明日阿兄沐浴还要赶我走吗?”
谢肆有些无奈了:“我没有赶你,只是让你在屋里等我。”
谢晚不高兴,想要推开他,离开过分亲密的怀抱,男人强健有力的手臂却紧紧环抱住她的腰肢,动弹不得。
她生气的捶了捶谢肆:“阿兄放开我。”
谢肆耐心哄她。
待他带着谢晚来到外间时,谢明珠都等到差点睡着。
谢明珠不知道爹爹究竟都跟阿娘说了什么,只知道阿娘被爹爹牵着手走出来时,唇角微微勾着,脸上也没有委屈的模样。
她原以为这件事就此揭过,没想到隔天晚上,原本该睡在世安轩的谢晚,再次跑来找她,说要跟她一块睡。
就连谢肆来了,也不肯见他。
谢明珠不知道爹娘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只知道接下来几天,谢晚就真的一直待在她的小院,无论谢肆如何哄都不肯跟他回去。
襄国公府上下全都将谢晚视若珍宝,而府中最疼爱她的人便是谢肆。
自从回来后,谢晚最喜欢最依赖的人,也逐渐从谢明珠变成了谢肆,这一切襄国公夫人都看在眼里,是以当她得知谢晚与谢肆闹脾气时,很是意外。
老夫人将伺候谢晚的婆子叫到跟前,仔仔细细地询问一番。
得知是因为谢肆先是拒绝谢晚跟着进到净室,而后又拒绝与谢晚一块沐浴之后,谢晚才会气得不理他,襄国公夫人沉默许久。
老夫人其实有发现谢肆对谢晚而言是特别的,否则无忧无虑的谢晚不会这么在意谢肆,甚至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与他置气。
前来禀报的婆子是谢家的家生奴,她也见过当年谢晚失踪时,谢肆是怎么活的,见他这几日魂不守舍的模样,心有不忍。
婆子犹豫片刻,还是如实道:“少夫人接连五日拒见公子,公子这几日似乎都没怎么睡……”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这件事到底是放儿与晚晚夫妻间的小情-趣,我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