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害,看起来就像废物的一个人,却连静安太后跟陆知礼谈了什么都一清二楚,与陆骁得到的密信如出一辙。
三皇子见陆骁神色冷静,笑了笑,没心没肺地说:“我也想过除掉四弟以绝后患,只可惜没了四弟,还有五弟、六弟、七弟,就算他们不是何家的人,只要何氏女成为皇后,这天下依旧能如太后所愿。”
陆骁早知道,三皇子绝对不是废物,就是不知道,前世三皇子又是如何死在陆知礼手中。
三皇子坐直身,正色道:“二哥,我们连手吧,就如二哥心中只有太子妃一样,我心中也只有岁岁,解决这件事,我就带着岁岁和孩子离京。”
“三弟都说孤从小就疼四弟,就这么确定孤会帮你?”
三皇子沉默了下,道:“宁王要的不止是皇位,他还要太子妃。”
这件事陆骁早就知道,再次听到三皇子提起,眸色依旧一冷。
陆骁原本打算慢慢折磨陆知礼,让他重新回味前世成为废人之后,生不如死的滋味,得知密信内容之后,他便打消这个主意。
他的人,陆知礼也敢妄想,甚至还答应静安太后,迎娶何氏女为后之后,会先喂谢明珠喝下绝子汤,再纳她为妃。
陆知礼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不配活在这世间。
陆骁淡淡道:“所以三弟明明心悦秦王妃,以前还要将她推给孤,是因为情根深重,不可自拔?”
三皇子:“……”
好好的,怎么就说到以前的事。
三皇子愣了下,看到陆骁眼中浮着清浅的笑意,才恍然大悟。
“二哥这是同意了?”
陆骁不置可否,声音冷漠:“这几数月来,太子妃已与秦王妃成了知己好友,感情极佳,孤希望三弟不是假意投诚,要不然,秦王妃和她的孩子没了,太子妃会很伤心的。”
前世被陆知礼背叛过一次就够了,陆骁绝不会再重蹈覆辙前世的错。
三皇子心中一凛,起身朝陆骁一揖到底:“二哥尽管放心,我这辈子就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在偏远的封地与妻儿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一想到离京去到封地以后,何知岁再也不用进宫给自己母妃请安,三皇子心里就美滋滋的。
陆骁看着毫无野心,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三皇子,突然就羡慕起他来。
如果可以,他很想跟这个从小就深受景帝疼爱的三弟交换,要是他只是个闲散王爷,就能天天抱着娇娇睡到自然醒,将她按在自己怀中,肆意疼爱,无需操心天下事。
可如果他是三皇子,他永远也遇不到谢明珠。
陆骁回到东宫时,谢明珠刚沐浴更衣完毕,轻软的纱衣若有似无地展示出她堪称完美的身材。
谢明珠已经用完晚膳,沐浴过后靠在贵妃椅上看话本,看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
听到外头传来的脚步,她才慢慢吞吞地回过神来,将话本塞到贵妃椅边的小柜子里。
匆忙间,小柜子没有关紧,露出了话本一角。
如今正值暑热最盛的时候,屋里到处都是冰盆,温度宜人,谢明珠直接光着脚跳下贵妃椅,走向陆骁:“殿下!”
谢明珠刚伸手,要帮陆骁更衣,就被他单手抱回贵妃椅上。
谢明珠的身子经过几个月的细心调养,来癸水时虽然不会再那么难受,却依然有手脚冰冷的毛病,要不是担心她会热着,陆骁连冰盆都不想让她用。
云老太太因为心虚的关系,虽然严令沈氏不许亏待谢明珠,但谢明珠到底只是个庶女,不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底子难免差了些。
陈太医帮谢明珠诊完脉后,曾告诉陆骁:“太子妃身子纤弱,又有体寒的毛病,才容易手脚冰冷,若想要治好这毛病,最少得调养个两、三年。”
如今忠勇侯已经死了,忠勇侯唯一的嫡子也成了废人,次子作恶多端,早在被贬为庶民没多久,就被以前的仇家活活打死。
沈氏虽然还活着,但她年岁已大,沈家又跟何家斗得不可开交,老承恩伯根本没空管她,日子也是过得极苦。
陆骁虽然不太满意沈家的人还在救济沈氏,但有些事若做得太绝,容易引来景帝反感,沈氏跟她的女儿只能缓几年再处理。
陆骁将人困在怀中,惩罚般地咬了谢明珠唇瓣一下:“怎么又光着脚下地?”
他身上带着外头的热气,厚实的胸膛一靠上来,谢明珠脸就红了。
脑中跟着浮现昨晚男人桎梏着她腰身,从后拥抱自己的景象。
谢明珠莹白的小脸枕在锦被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纤美的肩头,衬得她的肌肤越发欺霜赛雪。
帐幔低垂,烛火摇曳,她眼前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牢牢握在腰间的大手,烫得人难耐。
陆骁的手劲太大,仿佛要将她一截纤腰给狠狠折断。
腰折断是会死的,谢明珠不想死,哭成了泪人儿。
她着急地想拉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如何也扯不开,只能恼怒地拉过陆骁的手臂,狠狠咬上一口。
谢明珠使劲力气咬,对陆骁来说却不痛不养,不止不离开她,反而低下头来,将她抱得更紧。
男人健壮的胸膛温柔地覆盖她光洁背脊,喑哑到极致的嗓音带着笑:“娇娇不气,待会儿就带你骑马。”
谢明珠听到他的话,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想骑马。”
陆骁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小哭包,是不是觉得孤特别坏,心里正在骂孤?”
陆骁的语气很温柔,怀抱却太过强悍,谢明珠不敢回答,就怕待会儿他真的带自己骑马。
起初谢明珠并不知道为何陆骁那么爱骑马,直到后来某一天,陆骁终于挨不住她的撒娇,告诉了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