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难受……您亲亲娇娇好不好?”谢明珠泪流满面,娇糯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哀求,甚至开始动手撕扯男人的衣襟。
她浑身烫得似要将人融化,隐隐散发着独属于芬芳的女儿香,甜美得犹如蜜糖,让人疯狂。
谢明珠如同一朵待放的花朵,媚眼如丝地瞅着他,娇声呢喃:“殿下,救救我……救救我……”
陆骁按住她足以让任何男人失去理智的柔荑,无奈地低下头,给了她一个深吻。
谢明珠犹如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疯狂而又渴望地探索着他口中的芬芳与香甜,丝毫不见平日里的矜持与胆小。
甚至放肆地拉过陆骁的手,带向线条优美的白腻。
杜若垂着头,目不斜视,对于偏殿里的啧啧声响亦充耳不闻,脸上毫无任何情绪。
好不容易安抚好谢明珠,再抬头,陆骁脸色阴沉得可怕。
娇娇到底被下了多重要的药?
要是他没有事先安排好杜若进宫,跟在谢明珠身边保护她,如今她这副模样,就会全被陆知礼看去。
陆、知、礼!!
“人呢?”
陆骁面容冷峻,眉眼阴鸷,浑身充斥着暴虐嗜血的气息,素来清冷漠眸的凤眸翻涌着森然杀意。
杜若起身,将不久前被她劈晕过去的陆知礼,拎小鸡似的拖到陆骁面前。
陆知礼自幼病弱,不会武功,完全不是杜若的对手,若不是他是皇子,杜若早就解决他。
谢明珠的状况太糟,陆骁没时间追究为何杜若没在陆知礼进到偏殿时便劈晕他,只问:“他碰了她哪里?”
杜若摇头,言简意赅地说了下经过。
陆知礼虽然不会武功,但他身边同样有高皇后派来保护他的暗卫,杜若刚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劈晕陆知礼,便被他的暗卫阻扰。
两人在外缠斗片刻,杜若才终于将人制伏,及时赶了回来。
陆骁听见杜若回来时,谢明珠身上只剩一件小衣与长裤,为了保住清白,正准备自残,近乎暴怒地踹了地上的陆知礼一脚。
他自幼习武,力气非寻常人能比,陆知礼又一身病骨,哪怕此时迷昏不醒,依旧痛得呕出一口鲜血。
陆骁漆黑的瞳仁仿佛两个黑洞,表情又冷又狠,宛若一头凶残嗜血,准备撕扯猎物的野兽。
他根本不管陆知礼很可能会没命,毫不犹豫地抬起腿,又是重重一踹。
这一脚没能踹下去,杜若实时阻止了他。
“主子三思,这里是凤仪宫偏殿,您进来时的动静太大,已经引起守卫的注意,若在这儿要了他的命,您与谢姑娘都难逃其咎,谢姑娘还可能落得红颜祸水,引得兄弟手足相残的罪名。”
陆骁向来是从容淡定的,无论发生任何事,都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那一个,却每一次扯上谢明珠的事,平时被他完美隐藏起来的真实面貌,便会彻底暴露。
陆骁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有事,但他不能让谢明珠刚被赐婚就出事。
他从来没有想过跟陆知礼争什么,就连谢明珠,也是前世陆知礼亲手送到他手中的。
陆骁对陆知礼的感情很复杂。
他羡慕陆知礼,又嫉妒陆知礼,可前世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这个弟弟。
就算被背叛,就算明知指使旁人将龙袍放到东宫,陷害自己的人就是陆知礼,他也没过要这个弟弟的命。
他本来就对皇位没有兴趣,陆知礼想要,他给他便是,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陆骁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要这个位置,只会跟他说,他是大魏的储君,他身上背负了什么使命,得怎么做、得做什么才行。
他心中所渴望的,始终都是亲情与母爱,只可惜这两样东西,在皇城里是最不值钱的。
无论他做得再好、再优秀,表现得再完美,母后看到的永远是病弱的弟弟。
父皇虽然十分认可及欣赏他的才华,最疼爱的依旧是他的三弟。
而静安太后,她想要的只是他背后的权利,只是他这个乖巧听话且完美的傀儡。
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傀儡。
前世陆骁被幽禁碧霄宫时,起初是没想活着出去的,直到陆知礼将云霏霏,也就是如今的谢明珠扔了进来。
少女很胆小,见他夜里发病的模样,明明怕得要命,吓得鼻尖眼儿通红,依旧边哭成泪人儿,边抱住自己,结结巴巴地哄他:“殿下,您不是一个人,奴婢陪着您。”
当时的陆骁,早就忘了自己曾救过谢明珠的生母,对她来说无以回报的救命之恩,之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以为谢明珠对自己别有意图,差点当场掐死她。
胆小的谢明珠,被他高高举起,怕得眼泪直流,嘴里却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别怕”,逐渐无力的双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滚烫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在他脸上。
他突然就清醒过来,将人松开,狼狈地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他厌恶一陷入黑暗,就失去理智,像头野兽的自己。
谢明珠缓过气来之后,并没有吓得逃跑,而是又朝他靠了过来。
这次她学乖了,不敢轻易碰他,只是跪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对奴婢有恩,奴婢绝对不会害您的。”
一双湿漉漉的眼楮,像小动物般地看着他,单纯又无害。
谢明珠不知道,她被泪水浸湿的双眸,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宛如装满了满天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