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霏长得貌美倾城,却完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根本不知道要不是自己在暗中护着,她早在刚进宫时,就该被司礼监的那群小太监带走,玩到坏掉。
陆知礼知道那群小太监是惠嫔暗中指使的,不止那一次,后来还有许许多多次。
明明都是云家子女,惠嫔却对这个庶妹恨之入骨,非致她于死地。
陆知礼替云霏霏挡了很多次惠嫔的毒手,挡到都有些累了,甚至觉得这颗棋子实在太麻烦,想着要不干脆换个人算了,却又觉得她跟自己同病相怜,忍不住一再出手帮她。
因为这颗善良却又愚蠢的小棋子,是那么地脆弱,要是没了自己,很快就会无声无息消失在这深宫之中,尸骨烂了都没人知道。
陆知礼自幼病弱,他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更别提习武、骑马射箭。在众人面前,他永远是虚弱的,是可怜的,是需要被保护的。
可陆知礼是个男人,他不想要被人保护、被人可怜,甚至同情!
云霏霏就像一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脆弱而又美丽,还对陆知礼毫不设防,充满依赖与信任,完全满足了陆知礼身为男人与生俱来的保护欲。
“殿下,”暗卫禀报完毕,见陆知礼许久不答话,不得不开口询问:“属下可要将沈太医带回来?”
陆知礼刚才想着云霏霏,根本没听清楚暗卫之前说什么。
他动作优雅地擦掉唇上的血,慵懒沙哑着开口:“沈言之又怎么了?”
“沈太医跟在云姑姑身后欲图不轨时,被她身边的暗卫击晕,背到了榕树上挂着,那颗榕树极高,只要沈太医醒来稍稍一动,便会摔下。”
沈言之虽然只是个棋子,但要是没了也很麻烦,陆知礼不想再找新的棋子,知道他得罪陆骁之后,便派了暗卫跟在他身边。
两天前,陆知礼就知道沈言之骚扰云霏霏,没想到沈言之已经被谢肆教训一顿,居然还贼心不改。
陆知礼端起茶盏,用茶盖慢条斯理地拨动着茶面,漂亮的眉眼轻弯了弯,笑容温柔:“本王一根头发都舍不得碰的人,他都敢碰,救他干嘛?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别将人弄死就行。”
“是,属下遵命。”
另一头,守在太子营帐外的魏行看到云霏霏跑着过来,脸色蓦然一变,迎上前去。
“云姑娘这是怎么了?”
看到魏行,云霏霏终于安心下来,小声道:“方才有人在后头追我。”
魏行脸色变了变,正想说什么,陆骁低沉清冷的嗓音便从营帐内传了出来:“进来。”
虽然没有指名,云霏霏却知道太子说的是自己,连忙钻进营帐。
云霏霏刚进到营帐,就被陆骁握住手腕,带到怀里。
“殿下。”被男人熟悉的气息包围,云霏霏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下来,不自觉伸手回抱住陆骁。
秋夜里的寒风已经很冷了,云霏霏头发还没干,又不能披大麾,路上还受了惊吓,不止手冰冷冷的,身子也是冰的。
陆骁扫了眼她微湿的头发,皱着眉将她手里的宫灯置到一旁,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怎么头发还没干就往外跑,受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他刚服下安神汤,周身都是令人安心的淡淡药味,云霏霏长睫微微颤了下,心有余悸地将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之中。
陆骁将人抱上软榻,脱掉外袍后,上榻将人搂进怀里,低沉的嗓音带着极轻的笑意:“怎么突然撒起娇来?”
云霏霏难得没有逃开,甚至主动凑进他怀中。
沈言之摔倒时发出了痛苦的闷哼声,云霏霏虽然离得有些远了,却一下就认出沈言之的声音。
她根本没想到沈言之会那么大胆,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自己,要是刚才沈言之没有摔倒……
云霏霏越想越害怕,整个人都蜷缩在陆骁怀中。
陆骁察觉到她的惶恐不安,皱着眉,捧起她依旧有些冰冷的小脸,低眸望着她问:“怎么了?”
男人手很大,掌心温暖,贴在脸上很舒服,云霏霏忍不住在他掌中蹭了蹭。
小猫儿撒娇似的。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云霏霏苍白的脸色终于浮现一丝红晕,软绵绵地趴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她慢慢羞红的耳根,陆骁喉结滚动了下,呼吸沉重几分:“云霏霏,发生了什么事?”
陆骁虽然能从暗卫口中得知一切,却更想亲自听云霏霏依赖自己,并且主动告诉自己。
最好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了就想到自己,而不是自己独自忍耐。
前世她已经忍耐得够久了,陆骁不希望这一世云霏霏还要忍耐。
云霏霏小声道:“殿下,方才过来时,后面有人在追我。”
陆骁凤眸眯了眯,倏地将云霏霏整个人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眸色晦暗不明。
云霏霏长得太美了,被人觊觎很正常,陆骁明明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依旧止不住心中的暴怒与濒临疯狂的占有欲。
“可有看到他的容貌?”
云霏霏纤细柔软的腰肢被紧紧箍着,雪白修长的双腿也紧紧挨着陆骁结实有力的大腿,两人的心跳声纠缠在一块。
他的胸膛滚`烫`似火,要是以前,云霏霏早就难为情得浑身颤`栗,此时此刻,却只觉得安心无比。
陆骁对云霏霏向来是很有耐心的,知道她害怕,不再催促,只是轻轻拍抚着她纤瘦柔软的背脊,用嘴唇一寸寸温暖她冰凉的肌肤。
“殿下,”感觉到衣襟又散开了,云霏霏终于动了下,微微将陆骁推开,“奴婢没看到他的脸,但是听到声音了。”
陆骁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垂眸看着云霏霏朴素单调的小衣。
她上一件小衣也很朴素,白底绣着简单的海棠花,这件更素了,连花纹都没有。
陆骁将她戴在怀里的玉佩摸了出来,玉佩沾染了她身上的气息,散发着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