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只问他一句:“若是他日我保举你入仕,你当如何?”
徐瑾年只说:“我若入仕,当承万民之苦,替天行道!”
随后司宴便在先皇面前保举徐瑾年为探花,此后又保举徐瑾年为大理寺少卿。
徐瑾年入宫的时候夜色正浓,他也是疑惑,这么晚了,最近也没有什么大案,皇帝为何召他入宫。
小黄门将徐瑾年带到兆和殿门口便离开,窦玉看见立刻迎了上去。
“徐大人请!”窦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徐瑾年思索一下还是向窦玉问道:“窦公可知,陛下召我为何?”
窦玉心想这种情况,大人不应该塞我一锭银子,然后再问吗?
窦玉自然不是贪财,而是在陛下身边久了,这种事可是三天两头遇见。但凡是陛下这种特殊时间,召人入宫。圆滑一点的大人,都会塞银子问一下。像徐大人不塞银子,直接问的,还是头一回。
窦公低头一笑:“好事,加官进爵的好事,徐大人请!”
看着窦玉的笑容,徐瑾年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嘴角抽了抽。司宴这个皇帝他入仕前就认识,是个不苟言笑的,但是做的事往往让人背后不自觉的生寒。
“微臣参见陛下!”徐瑾年进门,还没有走到案前,离着案前老远就开始行礼。
“朕会吃人呀!你离得那老远!”司宴抬头,淡淡说道。
徐瑾年依言靠近,然后许久不见司宴让他束礼起身。
“朕做太子的时候,都不见你如此乖觉。”司宴看着徐瑾年,不停打量。
徐瑾年额头在冒汗,冷汗!他觉得自己最近没有惹司宴,也没做什么招惹魏淳的事。
“臣!臣!臣!”徐瑾年连说了三个臣都没有说出个什么来,只能又闭上嘴。
论骂人,司宴当属头一名,他都得靠后。徐瑾年入朝为官的时候满朝文武谁都不怕,谁都敢骂,唯独怕司宴,唯独不敢得罪司宴。不是因为司宴是皇帝,而是因为一些别的。
当年因为一桩贪墨案,为了平衡两党势力,先皇想用一个小人物息事宁人。徐瑾年不干了,直接在朝堂之上,去官服,除官帽,逼着陛下以正视听。
在大禹朝堂是不能随意打杀文官的,所以给了文官一个隐形的地位,特别是这种用生命直谏的文官。
先皇被徐瑾年这么一闹,又被人利用,迫于无奈把贪墨案一查到底。最后让冯蔡两党失去平衡,蔡党微微得势。
后来徐瑾年官服复原职,司宴为了给先皇出气。命人捧着徐瑾年的官服官帽,敲锣打鼓,从朝堂到皇城之外,都高喊一句:“恭喜徐大人官复原职!”而且还让徐瑾年跟在后面,徐瑾年走一步人就喊一句。
你落了先皇的面子,人也不让你面子好过。
自这以后,除了公务,徐瑾年基本都是绕着司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