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想过,他第一次与魔尊见面,会是这样闲话家常一般,祥和又安宁的场景,没有腥风血雨,没有剑拔弩张,威名远扬恶贯满盈的魔尊正小心翼翼地搓着手,睨着他喝茶的神态,担心他不喜欢自己制出来的玫瑰花茶。
银鞍交于他的锦囊就像一个颠倒黑白的魔种,打开之后,一切都变得荒谬绝伦。
过了许久,林焉才问:“您究竟是我什么人?”
然而等不及朽木老人回答,木屋被吱呀一声推开,推门的魔族人双手抱拳,紧急道:“白玉京上的暗线来报,无数仙官收到密函,受邀前往幻音岭。”
他抬起眼,眼中神色复杂,“幻音岭的屏障,彻底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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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走?”灰袍拽着临槐的手腕,收起书写密函的灵器,眼里满是督促。
“我贸然离开,反而教人生疑,”临槐道:“你先走。”
“三殿下生死未明,此次是我失算,竟没料到陛下这次还是偏向西斜,”灰袍眼里是孤注一掷的决然:“眼下我怕是已经暴露,只能趁此机会破釜沉舟,最后一搏了。”
临槐望向他,“煽动民心也不一定能动摇天帝的想法,必要之时,我们……”
灰袍明白他的意思,“若是天帝执意维护西斜,你我计划的那件事,也要提前了。”
临槐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一枚信号弹放进灰袍掌心,什么也没有说,灰袍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便决然地颔首道:“多加小心。”
言罢他步履如风,抬手召出灵剑,一路往九州去,临槐在原地定了定身形,同样收起那些书写密函的灵器,状似无意地往天帝殿中去。
就在即将布上台阶时,一道红色残影飞过,临槐忙往柱子后退了一步,便见西斜君如风一般径直步入天帝的正殿。
“三殿下跑了,”西斜见到眼前人便道:“青霭还活着。”
天帝坐在玉座上,盯着殿下的玉石,没有言语。
“是他,”西斜眼中满是阴狠,“我亲眼所见,三殿下佩戴的血藤镯化为了青霭,定是他动了手脚。”
“他与临槐刚刚大婚,”天帝道:“临槐一直盯着他。”
“谁知道是谁在演障眼法,临槐就算再忠心,也可能被他瞒过去。”西斜冷笑道:“你我疑心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红斛这件事,若非他的提示,我不信三殿下自己能察觉。三殿下该死,可要斩草除根,还是要连他一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