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恍然道:“小姐的药苦,我们怕药气熏了小姐,故而在小姐床边放了桂花做的荷包,恐怕是桂花的味道。”
“那就丢了吧,”老爷道:“气味实在太重,反倒不利于小姐养病。”
那侍女忙上前取出荷包,打开罗帐时,果然一股甜香刺鼻,侍女蹙了蹙眉,垂眼看手里的荷包,心说着味道确实重了些。
另一边,林焉推开房门,对上屋内正在走神的人,那人觉察道他的到来,忙行礼道:“殿下。”
林焉挑眉道:“你不意外我会来?”
“以殿下的玲珑心窍,怎会不派人暗中监视我,”银鞍说话直白,“刘仁本不想多生事端,只是事出从权,却不料叨扰了殿下,更深露重,竟把殿下引来了。”
“你来此为何?”林焉问:“私事?”
银鞍倒没有藏私,他将一截布条递到林焉手里,“有人放在我桌上的,他动作很快,我追出去只看见一角灰袍。”
那布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御州府刘家女,肖似秋霜,病危。”
“秋霜……”林焉知道,自打数年前秋霜救过刘仁之后,刘仁一直念及着她的恩情。按照银鞍的说法,他也是在发现秋霜死后,遇到了魔尊朽木老人。
那个杳无声息死于一千多年前的女子,恐怕是刘仁一生难解的心结。
而给他递消息的那人,显然对这段往事有所了解。
“你见过刘小姐了?”
“没见到真容,”银鞍道:“把过脉……我觉得不似寻常杂症。”
刘小姐的脉象其实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微微有些虚浮,更像是常年昏睡导致的营养缺乏,但林焉顺着指尖以灵力游走过刘小姐的血脉,却察觉她体内的生气正在缓缓流失。
“像是妖鬼吸人精气的作风,”林焉道:“这附近可有什么妖族?”
银鞍摇头道:“并无。”
林焉的神情忽然汇聚到银鞍的脸上,“你们魔族……”
“殿下,魔族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银鞍跪地道:“殿下若不信,自可去幽冥寻泉台君,将人间命案一一调来查看,若有一样与魔族有关,刘仁愿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