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焉在承受他的时候,总是这样忍耐的表情,尽兴的时候,便非得要咬着什么,最开始是他的手指,后来也让他咬过他送他的沉香木牌,看着他把那上头咬的深深浅浅都是小坑,再在两人衣冠周正的时候冷不丁拿出来臊他。
他也曾把络子里的铜钱拿出来用绳子挂在他脖子上,咬住铜钱的时候,深黑的绳子便会在他的脸上勒住红红的印儿,那湿漉漉的铜钱被他含在口中,将整个口唇都润湿,红红的,亮亮的,将他撩拨的心猿意马。
那是给他催情的药,是他的欲念之火,他的无边荒原。
手中的匕首再也下不去刀,看表演的人终于不满意地开口,“青霭?”
与此同时,林焉亦对他道:“青霭。”
不同的是,身后人说:“我又想到个主意。”
而眼前人说:“我不会放过你的。”
仇恨最禁不起时间的酝酿,动辄就能挖心蚀骨。
如同被浸在深水之中,施天青忽然觉得胸腹闷得慌,疼得慌,如同被掐住了喉咙,下一瞬就要窒息。
真是奇怪,他修水,分明应该是不怕水的。
容姬在他身后奚落地笑:“你要不要听听?”
施天青擦着匕首上的血,“说。”
“不如你在这儿……给三殿下那些龟缩着不肯出来的叔叔伯伯爹爹们,表演表演三殿下是如何‘人尽可妻’的,我想三殿下干起来,应该很舒服吧。”
云层之下,山川密林之中,天帝闭上眼,却捂不住耳朵。
“容姬……欺人太甚了。”凤栖在天帝下首,一双唇被咬的泛紫。
孔就依然是沉默地,身为临槐的弟子,忠心听命于天帝的部下,他只能攥紧拳,却不会说半句话。
只有西斜把碎发撩到耳后,说了句,“三殿下么,死了就死了,日后还会有四殿下五殿下六殿下……况且容姬也不是要杀他,不过是折辱罢了。咱们从前在九州的时候,受的苦就比他少么?”
“西斜!”凤栖忍不住开口,天帝亦冷冷地睨了西斜一眼,后者却不以为意道:“一边训斥我,一边却不去救他,你们这样假仁假义,还不如我直爽。”
凤栖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天帝,“师尊……”他没有叫天帝,而是叫了他们从前在人间的时候,他对他的称呼。
天帝垂下眼,把玩着手里的玉核桃,“再等等。”
数百里之外,刑架之上。
施天青的指尖仍然贴着林焉的皮肤,他极其清晰地感受到,在容姬话音落下的瞬间,身前的人猛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