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回听见你说这么多的闲话。”林焉在一旁玩笑道。
孔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就听施天青道:“你有空便来找我就是,我可比三殿下清闲的多。”
“那青霭将军……”林焉眼里眉梢含着笑看他,“随我走吧。”
云梯纯白,云雾缭绕,未进宫殿,已闻仙乐。
施天青跟在林焉身后半步,再一次,步入了白玉京的宫门。
“还记得多少?”
施天青摇了摇头,“怕是连路都不记得了。”
一马平川的玉色白砖之上,通体明亮的雕栏玉砌坐落在偌大的白瓷正中,似远似近,仙雾环绕。
红色的身影隐在巨大的建筑背后,显出几分模糊,西斜君勾起嘴角,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揶揄道:“青霭可真是不简单,消失几千年,这一回来,就把三殿下的心也骗去了。”
“你说他们在……”凤栖君瞪大了眼睛。
“做师尊的连自己徒弟有了心上人也不知道?”西斜笑了两声,“还整日羡慕碣石有问寒那样的徒弟,你若是有人家半分对徒弟的关心,也不至于此。”
“当年的幽冥主可是打了包票说青霭必定死了,”凤栖摇了摇头,脖颈上的银铃作响,“怎么让他活着回来了。”
“那时候的幽冥主现如今早就魂飞魄散了,你我问谁去?”西斜抱着双臂道:“不过我瞧着青霭大概是真忘了很多事儿,不大像是装成失忆,要不然,他怎会与三殿下搅在一起?”他的眼里露出几分戏谑来,“这要是给瑶镜仙知道了,还不扒了他的皮。”
“死了几千年的人了,你还提她作甚。”
“我偏要提,”西斜面色明媚,“先是碣石,再是落川,五元君相继陨落,你猜猜,下一个是谁?”
西斜点了点凤栖,“是你?”又点了点自己,“还是我?”
“碣石和落川都是犯了不容赦的大罪,你若是没办那些丧德的事儿,殿下也查不到你头上。”
“师弟这么说,那我可就认为,下一个是你了。”
凤栖猛地抬眼,却对上了西斜的笑眼,“怎么?难道师弟觉得三殿下应该对我动手?”他的尾音轻颤,勾人心魄,“师弟,你可别忘了,就算我做了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事儿,最对不起殿下的人……可是你啊。”
“你非要说与他么?”凤栖望向远处的林焉。
西斜不轻不重地将手搭在凤栖的肩上,再近一寸,就到最脆弱的脖颈咽喉了。
“你不说,我自然不会说,可若下一个落入三殿下手里的人是我……人间总说,长兄为父,大师兄叛逃了这么多年,早已与我们断绝了关系,故而我也称得上是你的长兄,既然亲厚至此,自是应当共患难的,你说是么?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