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凤栖君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武器,上回从孔雀那儿搜罗来的,为师还没琢磨出如何使用,索性先送给你,殿下天资聪颖,定能想出破解之法。”
……
果不其然,凤栖是不可能慷慨大方的。
林焉默默接过那枚耳坠随手别在左耳,就听凤栖道:“殿下务必保重身体,为师告辞了。”
说完他像是怕林焉反悔,提起那疗伤的木箱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登时便不见了,林焉望着他的背影轻笑一声,将方才随手藏在被子里的画轴拿出来。
寥寥几笔添上一柄血剑,他在原地端看半晌,满意地合上画轴。
林焉抱着画轴绕过长廊走了许久,停在一处雕花繁复隐秘的箱匣之前,修长的手指在箱匣之上轻点几次,那箱匣便自己打开了。
他探手从那漆黑发亮的深处摸出一个暗紫的络子,又将卷轴细细地放进去,方才小心翼翼地合上箱匣。
林焉随手用木簪束好发,将那络子绕在指尖打转。
那络子上头缠着木珠,整个儿颇为小巧,恰好能赛一枚铜钱进去,他摩挲片刻,将那络子塞进灵戒,穿好外裳,推开殿门。
外头依然是旧时的仙境朦胧,如皎洁白月,镜中水花,如梦似幻,仙乐飘飘。
他沿着天梯一步一步走下去,穿过天门,踏入人间,又绕过花海,步入幽冥。
熟悉的桃花客栈门口,一个长发披肩的男子跋扈地坐在门槛儿上,旁边的店小二急红了眼,想轰他走,可又怯怯地,像是不敢。
那男子翘着二郎腿,一边儿啃着果子,一边儿道:“我看见傅阳进你们店了,你们不把傅阳给我交出来,今天就甭想做生意!”
听见旧识的名字,林焉眉峰一挑,忽然听到耳后幽幽道:“阁下,别来无恙?”
“傅——”他刚要开口,就被身后人捂住了嘴,林焉微凝神,青绿的藤蔓悄无声息地从袖口生出,带着深红的毒刺,便要去扎身后那偷袭之人。
傅阳忙松开手,打着哈哈道:“百年不见,何必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
林焉默默拿绢帕擦了擦薄唇,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哎——傅阳!”那门口蹲守的人终于看见了他,激动地像是捡了什么大宝贝似的,蹭地一下从门槛儿上跳起来,便要来追傅阳。
傅阳忙拍了一下林焉,毫无形象地大声喊道:“找他,他什么都知道!”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林焉一眨眼就只剩下了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