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王曹出口阻止,宗明正已命丧当场。洛轻云吓得躲到了柱子背后。
王曹看着正厅里人首分离的宗明正,唤来侍卫收捡,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想让他给容市隐送封信,不过,也罢也罢。”
王宝因气急败坏道:“容市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王曹挥挥手让已经脸色煞白的洛轻云出去,才道:“他是在逼我们出面弹劾他,就算我们真找出证据,那些证据也是他早早就布置好的。但那些家眷并未死,到时候只要我们一有动作,他便可以让那些家眷出面自证清白。至于已死的官员,已是死无对证,任他搓圆揉扁的编排,谁能说些什么。”
王宝因这次似乎变聪明了些,只一瞬便反应了过来,道:“若真如此,那时他再于一旁扇风点火,纵使皇帝倚重王家,但也少不得被扣一个诬陷忠臣的名头。当真狡诈。”
“若非我之前留意宗明正,又派人好生查探了一番,或许还就真让他得逞了。”王曹望着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笑了笑道:“不过,他既然这么想让我们有动作,那现在就让他的罪名成真也不是不可。”
……
是夜,容府已经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胡忠护在容市隐面前不让任何人近身。容市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无事。
胡忠犹豫着退开,容市隐上前看着王宝因道:“王大人这是做什么?”
“容市隐,都到这时候了,你还不认罪?”
“王大人明示。”
“容市隐,徇私舞弊,枉顾国法,欺上瞒下,藐视君威。当死刑。”王宝因狞笑道。
“哦?”容市隐心里感觉不妙,却依旧淡淡道,“王大人可有证据。”
王宝因笑的得意,大手一挥,便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带着幼儿的妇人,那人正是康洵的儿媳与孙子,此刻正满身带血。
容市隐袖里的手紧握成了拳。
王宝因警告的看了一眼康家儿媳,后者颤颤巍巍道:“两年前,我们被人从流放之地带到京郊,见到了他。当时还有很多其他官员家眷。我们初时不知究竟是因何,但其后便听说是他借我们来威胁家里人替他做事。”
看了一眼容市隐,又看了看王宝因,才道:“本来一直相安无事了两年,谁知今夜突然闯进了许多黑衣人,大肆屠杀。三十多人无一幸存,多亏王大人带兵赶来,我母子二人才侥幸逃脱。”
……
黑暗的天牢里,狱卒在下死手的抽打着容市隐。因肖风等人被牵连降职,将怒气全部都撒在了容市隐身上,故而收买了狱卒,吩咐其好好照料当朝的左相大人。
容市隐被吊在牢狱中央,脸上、身上满是血痕。黑发被扯的散乱,粘在满是鲜血的脸上,整个人奄奄一息,说不出的狼狈。
看着容市隐此刻的样子,便知晓那些人未辜负揣在怀里的那几两银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