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容市隐颔了颔首,低声道。
陆梵安看着容市隐不咸不淡的表情,莫名生气。他双脚用力夹了夹马腹,马儿跑了起来,拉缰绳的时候却用受伤的胳膊使了力。一个不稳,陆梵安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被甩出老远。
容市隐看见陆梵安被摔了下来,忙翻身下马,将陆梵安扶起,一边检查伤势,一边焦急询问道:“没事儿吧?可有哪儿疼?有没有哪儿被磕破?你转一下,我看看。”
因着他二人这两日气氛不对,刚刚众人见容市隐同陆梵安说话的时候,已经先行离开了一步。此时,只剩下他二人。
陆梵安任容市隐将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看着容市隐向来深沉的脸上,难得如此焦急,还是因他而焦急,这几天的怨气竟奇迹般的就散去了。
反正容市隐身上他看不懂得迷也不止如此,只要知晓容市隐还是在乎他,把他当作朋友相待那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来日方长,慢慢等,总有一日,容市隐会对他坦诚相待的。
纵是块寒冰,他也要给捂化了。他陆小爷这辈子最不怕的事情就是坚持。
想明白后,陆梵安语气也恢复了几分从前的活力,道:“没事儿,就是伤口有点儿疼。”
容市隐将陆梵安的袖子掀到肩膀上,一层一层缓缓撕开伤口上的棉布,撕到最后一层时,只听陆梵安倒吸一口凉气,痛呼道:“疼,轻点儿……”
容市隐看了眼伤口,已经有些发脓,刀刃处隐隐能看见皮肉在往外翻,周遭的皮肤也泛着红肿,血痂把包扎的棉布和皮肤粘连在了一起。本来不深的伤口,此刻看起来竟有些瘆人。
容市隐看着伤口,有些责备道:“这两日是没有换过药吗,你成日里同许威呆在一处,他竟也不给你上药。”
陆梵安不接话,其实这也不能怪许威。本来那日陆梵安伤口就是容市隐一手处理的,药膏也是容市隐的。所以许威就将这件事情没放在心上。
容市隐也却确实是将药膏给了陆梵安,但陆梵安这两日以同容市隐置气,竟也将此事忘了。
直至今天早晨,伤口疼的厉害,才想起来。可是又碍于面子,始终不愿意先开口。
容市隐看着陆梵安沉默,也猜出了几分缘由,压着怒气道:“若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还要一直瞒着我。你可知道,要是发炎再严重些,你这条手臂还要不要了。”
“我……”陆梵安一时无言,却也有几分后怕。
容市隐边说着边将水壶里的水倒在了包扎伤口的棉布上,过了一会儿,待血痂软化了,方才轻轻将棉布取下。又取了新的棉布,将伤口清理干净,上了药,才重新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