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市隐见陆梵安大有就着这个姿势叙旧之意,冷飕飕的开口道:“陆公子就打算要一直这么趴在在下身上聊天吗?”
经容市隐一提醒,陆梵安也发现了二人的姿势并不甚雅观。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四肢并用的从对方身上爬了起来。起身时为借力,一手摁在了容市隐肋骨处。
容市隐闷哼一声,脸上略有痛苦之色。
陆梵安见状,忙将容市隐搀起来,有些愧疚道:“容大人,你没事儿吧?”
容市隐很想翻个白眼,这人可真真儿的是个祸害。但为何偏就可着他一人祸祸。
碍于二人已互知身份,容市隐强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礼貌而疏离道:“暂时还不会驾鹤西去。但若不遇着公子,在下定能活得更久些。”
陆梵安也听出了容市隐语气中的不善,但自知理亏。走到容市隐面前赔笑道:“今日是我鲁莽了。”
见容市隐不语,知他又要准备告辞,陆梵安好不容易逮住他,怎么可能让他再这般溜了。
只能小人作风的翻旧账,道:“那日容大人将我从树上晃下来,我这屁股近日里是天天疼的厉害,也不知是不是落下了残疾。”
容市隐见面前的人耍起了无赖,心里好笑,竟也配合了起来,道:“陆公子不提这一茬儿,下官还忘了。自那日吃了泻药,我这也是日日腹痛难忍,也不知可是那药的缘故。”
陆梵安没想到容市隐还有这一手,一时之间被梗在了那里。
容市隐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愿再理他。
陆梵安只得败下阵来,无奈的认输道:“容大人,我错了。我只是想同你交个朋友,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不要这般跟防贼一样的将我拒的老远行不行?”
容市隐不再言语,盯着陆梵安上下打量。
陆梵安生的清俊,又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人物,谦谦君子、矜贵非凡。许是因被护着从未见过世俗脏污,那一双眼,干净的似从未染过凡尘。
容市隐尚是孩童时,便已见遍了世间丑恶。在人性最凉薄的一面里学会了阴谋谎言,也在生死疾苦中练就了同他们一样的冷漠凉薄。他学会的,只是生存与活着。
可世上竟真有人,能如此澄澈通透。
只是,这般赤忱风流的的人,竟说要同他做朋友。
容市隐好笑的摇摇头,不置可否道:“陆公子,养在笼里的的金丝雀就好好待在笼里。探头探脑的往出跑,可小心被笼外的狐狸叼了去。”
最后一句话,容市隐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陆梵安的耳边轻轻的道。像是情人之间亲密的低语呢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