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眨眨眼,又眨眨眼,上上下下看着眼前这美名传遍仙魔两道的仙尊,一时想不出他如何能说出这般滑稽的言论。
“……仙尊不大认人,旁人却是不同。”栖寒枝组织措辞:“你可记得外人如何评价于你?”
“自然。”谢云敛肯定。
栖寒枝目露怀疑之色:“那如何不知,仙尊姿容冠绝当世,为世人乐道,远非这秋掌院可比?”
谢云敛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淡淡道:“世人毁誉不可尽信,想来是见我修为高些,又有几样为人熟知的旧事,以讹传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栖寒枝:“……”
栖寒枝一时半会竟不知如何反驳谢云敛这套说辞,只是谢云敛这坚定又认真的模样,嘴里说着这等自以为正确的鬼话……实在有点可爱。
大魔头忍不住想笑。
“本君眼力素来极佳,仙尊既然辨别不出就直接信我,”栖寒枝凑近撩了下谢云敛下巴,在他唇角轻薄的吻了一下,这才拖着声音道:“你确实生得举世无双的好看。”
谢云敛眸光微动,待栖寒枝撤回原处,才缓缓道:“阿栖之美我,可是私我?”
栖寒枝先是恼于这人怎就听不进去话,随即恍然品出几分旁的意思,禁不住笑了,对上仙尊专注的神色,难得大方道:“那便算是吧。”
*
翌日
新入门的弟子年岁都不大,一个个身量不高,此时脸上是抑不住的兴奋神色,三五成群结着伴,都起了大早,根据弟子牌的指引赶到传教院。
人还未到,便先被一眼望不到头的弟子服遮住了眼。
新弟子们一时踟躇,有小萝卜头与相熟者小声商讨起来:“我听昨日引路的师兄说,传教院虽在外门,但宗内弟子,无论外门内门还是亲传,凡是金丹以下的,都要在此完成日常课业。昆仑不愧是第一仙宗,光是金丹以下的弟子便有这般多吗?”
他的同伴瞧着比他高一点,大概是个十来岁的小萝卜头,沉着的摇了摇头:“非也,你看那位师姐,所穿弟子服只领口一圈浅白,袍角苍青,袖口有流云纹饰,该是金丹修为之上的内门弟子,而且……”
他一手搭在同伴肩上,努力踮了踮脚,抬高了脖子往里张望:“你看那边,那几位的法袍比金丹师姐的颜色还要深,似乎是元婴长老才能穿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两道小眉头皱在一起,似乎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便在此时,两人身前不远处一位年纪也不大的小师姐回过头,视线垂下些,看到两人,笑着道:“两位师弟可是新入门的弟子?”
两个小弟子连忙施了一礼:“师姐,确是如此,不知今日为何这么多人啊。”
“新弟子入门,宗内会有长老来此讲道三日,今日讲道之人乃是仙尊!”那师姐露出艳羡之色,指指一旁人群稀少些的一处道:“快去那边吧,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蹭听的,你们这些新弟子可以从那头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