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云敛看他的眼神像是带了些柔软与无奈,倾身贴过来,与栖寒枝额头相抵,轻叹一声:“我好不容易关起来的凤凰,飞走了怎么办。”
语气分明与先前一般带着调侃似的笑意,然而或许是此时两人离得太近,却看不清彼此面容,他便仿佛从谢云敛徐徐语声中听出几分未见的怯意
魔君深刻反思了片刻,得出的结论是这脑子确实病得不轻。
“闭嘴。”栖寒枝一手按住谢云敛后脑勺,恶狠狠道:“给我拿。”
谢云敛应下,神识缓缓探入栖寒枝识海,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那是与上次在临枫境内他探入谢云敛识海全然不同的感受,他全无抵抗,然而就像异物陡然侵入,无论他多么放任,身体也会被激起反应。
按在谢云敛后颈的手无力的滑落下来,寝衣宽松的袖口顺着手臂滑落,谢云敛一手环在他腰后,另一只手按住他手腕,不知有意无意,顺着手臂探入袖中。
栖寒枝无暇顾及这些,受制的神魂紧紧包裹着入侵者,竭力不作出任何反抗,就像雏鸟露出柔软的腹部任人玩弄——似魔君这般顶天立地的凤凰,是从不会让人碰他腹部细软绒羽的。
“好了、好了。”栖寒枝回过神时,耳边是谢云敛安抚的声音,身后那只手正一下下顺着他的背,有些痒,像是在顺毛。
而他此时整个人靠在仙尊怀里,下巴搭在他颈窝,栖寒枝想都没想,一口咬在了仙尊颈侧。
身后那只手一僵。
“双修吗?”栖寒枝咬着谢云敛脖子,活像是敢拒绝就直接咬死他似的问。
谢云敛抬手,栖寒枝看都不看,精准握住他手腕,制止了刚醒就再次入睡的惨剧,稍从方才的神魂交融中缓了过来,从谢云敛怀里坐直,看着他问:“或者仙尊教我读些《清静经》?”
仙尊手指蜷了蜷。
栖寒枝直视着他的眼睛:“谢云敛,你有胆子将我掳回来,却连双修都不敢?”
空气中一时蔓延着焦灼的沉默,谢云敛想偏开视线,被栖寒枝另一只手强硬的转了回来。
许是因为凤凰此时已被囚禁在他的笼子里,也或许是神魂交融给了仙尊一些安全感,谢云敛自见到栖寒枝便挂在唇边的笑淡了下去,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终是道:“四百一十七年,我亲手杀了云隐。”
这果然便是谢云敛的心结!
栖寒枝狠狠松了口气,连翻刺激不顶用,连神魂交融都试了,这锯嘴葫芦再不开口他也要没办法了。
栖寒枝面上不动声色,自然的露出些怀念的神色,叹息道:“丝戏作乱,仙尊助傀儡轮回,如何算得上‘杀’?”
那抹怀念刺痛了谢云敛,转眼又被栖寒枝话中之意稍微安抚。
“你莫不是始终惦记着此事吧?”栖寒枝像刚想通似的,不可置信的看向谢云敛:“四百多年前的一段感情罢了,若云隐能入轮回,这么多年都该子孙满堂几回了,你就因为这个与我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