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回,顾笙凉记得还比较清楚,两人一直打到了肖暮面前都不撒手。
这就是这回之后,他和叶可青就见一回打一回了。
顾笙凉越想越讨厌玉独无。
“你在想什么呢?”梁文衣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顾师兄,你要是再捉不住机会,我就真的想不出法子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光是看着你就发愁。”
顾笙凉慢慢地往后仰去。
他眸光微动,内容却避开了梁文衣的忧虑,说话的语气更像是感慨:“你还是变聪明了好,就像这样。”
“难道我不是一直这样?”梁文衣皱起眉头,不太服气:“我平时也没少给你出谋划策。”
“你能大言不惭说出这话。”顾笙凉看她一眼:“其实就证明你还不够聪明。”
叶可青晚上翻窗进屋的时候,梁文衣已经睡下了。大概是顾笙凉照顾她的手法太粗犷没留心过这些方面,她的睡相非常不好,但好在很香甜,一点没被他打扰。
他抬手把她轻轻推正,梁文衣一点没动弹。
头疾难治,况且久病,况且猛毒。
叶可青着实下了番功夫,带着曾绍明天南地北拜访过很多医修,有一点头绪就昏天黑地地琢磨。不敢乱下手,他就折腾自己的脑袋,头发掉了不少。
最后一根银针抽出,梁文衣脸上的冷汗被细细地擦去了。
叶可青却轻叹口气,他不知道这样治好梁文衣对她究竟是不是好事,梁文衣也许会忆起往事,甚至会感到痛苦。
他自己向来还都是变数。
叶可青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把她额上的乱发朝两旁拨去。
“晚安。”
顾笙凉坐在树上,气息全无,一点都没被叶可青察觉。他沉沉地盯着叶可青的脸看,在想很多事情。
他越想就发现自己越喜欢叶可青。
年轻又明亮。
顾笙凉推门而入的时候,叶可青已经走了有一会儿,而梁文衣正在做噩梦。她大概是已经被完全治愈了,难得做噩梦,还大概都是关于往事。
他想直接推醒梁文衣,见着她耳边放着叶可青留下的一朵安神的小花,却还是直接入了她的梦。
噩梦均源于心结。
余毒在散却未清,能魇住梁文衣二十余年,何其厉害的东西,顾笙凉知道自己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但也只是梦。
只是梦而已。
天昏地暗。
“顾师兄!”梦里的梁文衣红着眼对他笑,非常开心:“叶师兄的偶做成了!”
她身旁坐着用叶可青那点残魂做成的偶,一点都不精致,手肘处都脱了线,露出了里面的棉。只有叶可青的一颗头异常逼真,和粗糙的身体格格不入。叶可青的脸色苍白,神情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