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绍明又叹口气。
真担心他师父烧傻了。
——
顾笙凉跃上屋顶的时候梁文衣已经等了好久,而且还带了整整四坛酒。她早已经揭开了一坛,仰面躺着,喝得浑身都是酒气,脸颊泛红。
顾笙凉面无表情地站了好一会,终于上前踩住酒坛按下梁文衣的手,薄唇一扬:“其实你是男人吗?”
梁文衣踢了他一脚,又灌了口酒:“你知不知道你磨蹭了多久?我以为你还要梳洗打扮一会儿才上来。”
“梳洗打扮个屁,别他妈恶心我。”顾笙凉用脚勾起一坛酒,揭开泥封仰面喝了个够,也支起腿躺下了,懒懒地看她一眼:“你找我要说什么?还是只想单纯拉着我不让我睡觉?”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现在倒是知道着急了,我还能清醒多久你就敢这么浪费时间。”
顾笙凉啧了一声。
“奇怪。”梁文衣叹了口气,眼神清明,她伸出两根指头在眼前晃了晃:“我只是太难相信了。”
说着她猛然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还是不敢相信,尽管他有足够多的理由来证明他就是叶师兄。”
顾笙凉半坐起,提着酒坛水一般往下咽着酒,然后擦了擦嘴:“梁文衣你是没钱了吗?这酒可真他妈有够难喝的。”
梁文衣又躺了回去,抬脚踹翻一个空坛,语气不爽:“我在和你聊这个吗?”
顾笙凉修长脖颈上都是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白。他仰面眯起眼睛,状似不经心地问:“你是在失望?”
梁文衣用胳膊挡住眼睛,闷闷地应了一声。
第27章
顾笙凉勾唇轻笑了,抬眼懒懒地远处那轮不大的圆月,面色更是莹白如玉。他未带发冠,垂散着一头乌发,几缕搭在两根细长的锁骨上,看上去非常慵懒性感。
但他的语气和眼神却都是极冷的,攒着寒气涌出,还带了点若有若无的警告意味。
“梁文衣,你要记着,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其实都不欠你任何。”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梁文衣摊开手脚翻了个身,眼神放空,喃喃道:“我只是……”
“你只是太失望了。”
失望到不愿相信。
顾笙凉闷笑一声,又灌了口酒,很快被难喝到皱起眉头。
“我知道是我不对,他就是叶师兄,他什么都知道,他还拿的出笛子。这十八年我们都不在他的身边,他过得很苦,他会变的。毕竟我都变了不少,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