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初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你没见着少爷吗?方才他忽然便跑了出去,我一时也没拦住……”
“我没见着他,别着急,想必是跟在你后头了。”
他话音刚落,便瞧见了后头徐徐跟上来的叶小舟,叶小舟见着了成晓风,脱口便问:“外头怎么样了?你让我出去瞧一眼,我只瞧一眼……”
成晓风迅速走向他,将他往里带:“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可是外头出了什么事?”叶小舟心里一沉,“景旼呢?他怎么没和你一块进来?”
“少爷别问了,奴才知道的也不多,奴才的任务只是护送您安全离开王府,其余的王爷也不曾与奴才细说。”成晓风一边说一边轻轻将他往地牢内推。
成晓风并没有否认他的话,说明外头的确是出事了,叶小舟顿时心乱如麻,小声催问道:“我能出去瞧一眼吗?”
“抚远将军领兵,正在赶来王府的路上,不出一炷香的时辰,这儿里里外外都会被官兵围住,到时候若再想走,便就来不及了。”成晓风诚然答道。
他虽没有直接拒绝,但叶小舟也知道,眼下这情况,自己是来不及再出去看一眼了。
即便是出去了,也只有添乱的份,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毫无用处的累赘,无论是皇帝判他爹流放的时候,还是如今景旼忙着作死,他永远被困在洪流之后,拦不下任何人,也救不了任何人。
于此之前,地牢之上。
一个伤痕累累的暗卫倏然闯入了宁王府,一路直奔正厅,最后跪倒在了景旼的脚边。
他喘得像一只将死的老牛,声音是极嘶哑的:“殿下,将军他……他一剑斩杀了韩统领带去的人,又将他扣下了,奴才冒死才逃出来,为了送奴才出来给殿下报信,韩统领他……”
景旼面不改色地喝了口刚沏好的热茶:“他死了吗?”
那暗卫摇了摇头:“奴才不知。”
“那便还活着,”宁王泰然自若地放下了茶盏,不紧不慢地说,“他这人命硬,轻易死不了——还有呢?”
“抚远将军震怒,骂您……心无道德仁义,胆大妄为,污蔑兄长,其心当诛,”那暗卫以额贴地,双唇发颤,“说是要即刻领兵将王爷捉了,带到御前问罪。”
景旼的唇角流泻出一丝笑意:“很好,你先退下吧。”
当抚远将军带着一队兵马闯入宁王府的时候,景旼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坐在那他用了近十载的木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