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孕之后他的情绪起伏就有些大了,他用力的眨眨眼,把眼眶里的湿意压下去,然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就是看到你醒了,有一些高兴。”
容仓的眉头依旧是皱着,他撑了撑身子想要坐起来,但用不上力气,沈渔年赶紧凑上去扶住他,然后坐在床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年年,我睡了多久?”从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又问道。
“有大半个月了。”
“这么久了。”容仓握住沈渔年的手,感受到他手上有些偏低的温度,“年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都瘦了,脸色也不好,憔悴了很多。”
沈渔年忍了许久的眼泪因为容仓这一句话瞬间决堤,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
他“呜呜”的哭出声来,用力的抱着容仓,把脸颊埋在他的肩膀上。
“容仓……对不起,我……我没想伤你。”
容仓越是这个样子,沈渔年就越是自责。
这么好的容仓,怎么就被他伤成那副样子了呢。
容仓也有一些心疼,沈渔年这幅样子,一直跟他说自己没事,但沈渔年眼泪还是止不住,把他肩膀上的衣服都哭湿了一大圈。
容仓侧了侧身子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年年,不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就是睡了几天不打紧的,一点也不疼。”
沈渔年摇着头,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容仓叹了一口气,把他抱紧,他就知道沈渔年一定是自责的厉害。
哭了好一会,沈渔年的眼睛红肿着哭不出眼泪他才停下来,但还是靠在容仓的身上微微的抽泣。
“好了,年年,我没事,别哭了,我衣服可都湿透了。”
沈渔年愣了愣,微微抬起一些脸颊,这才看到容仓的衣服从肩膀到胸口都是湿透的,深色的一大块。
沈渔年脸色一红,然后一把推开容仓站起身来,去旁边重新给容仓拿里衣。
他推的太急,容仓一时不备,被他推的身子一侧,差点从床上栽下去,幸好他及时伸手扶住了床架。
“容仓,你没事吧。”沈渔年一转身就看到了容仓差点摔下来,也吓了一下子。
“我没事。”容仓摆摆手,又拉着沈渔年到床边坐下。
沈渔年抿着唇伸手解容仓身上的衣服,想要把他身上哭湿的里衣换下来。
容仓被别人脱衣服还有些不习惯,伸手想要自己换,但是被沈渔年给拦住。
“我给你换就好了,你昏迷了这么久,一直都是我给你换衣服的,还给你擦过好多次身子呢。”
沈渔年想说又不是没看过,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样好像显得自己不怎么矜持,所以他就没说出口。
容仓也没有阻止他,就任由他给自己换了。
深渔年低着头,认真的给容仓换衣服,容仓的视线就一直盯在他的脸上,也看到了沈渔年眼窝下的一片清灰,这人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吃饭了吗?”容仓忽然开口。
沈渔年点了点头:“最近都是小末末跟楚赆做了东西再给我送过来,所以早早就吃了。”说完他又忽然想起来抬头看向容仓,“你是不是饿了,可是现在厨房没人了,要不……我去给你做点?”
他都忘记了容仓已经昏睡了大半个月了,一直也没吃东西,这会醒来难免想要吃一些。
容仓摇了摇头,没让沈渔年去。
“我现在不饿,也不想吃东西,你不用做。”
沈渔年也没有坚持,在容仓醒之前没多久,他刚给容仓喂了一碗药,容仓现在肚子应当是不饿的,就是怕他许多天没有吃过东西,所以想吃。
况且沈渔年对于自己的厨艺,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瞬,容仓又看向刚刚沈渔年坐过的书案后,然后主动开口。
“你还在忙?”
沈渔年:“嗯,最近在看一个方子,还差一点点就能写出来了。”
现在容仓醒了,沈渔年还是想赶紧把封焱要的药方给研制出来,好把丹药做好。
“还要写吗?”容仓又问了一句,但在沈渔年回答之前,又率先开口,“我看你脸色不好,也憔悴了很多,要不然就先休息吧,等明天再弄?”
沈渔年想了想也点了点头,既然容仓醒了,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看医书了,只是起身把书案收拾了一下,就又返回床边。
准备睡觉的时候,两人却有些犯难了,现在他们是在沈渔年的房间里,他的房间里就有一张床,之前容仓没醒的时候,沈渔年都是自己住睡在软榻上,但现在容仓醒了,就不准他去软榻上睡了。
“年年,你还怀了孩子呢,你本来就没有休息好,怎么能继续睡软榻?你就睡床上吧。”
“可是……就只有一张床。”容仓刚刚醒过来,身子还没有完全好,沈渔年怕他也睡床上,晚上睡着了,不老实会踢到容仓。
“没事的,跟我一起睡床上吧。”容仓往床外侧靠了靠,把床里面的位置让出来,给沈渔年睡。
沈渔年犹豫了一下,但他实在是太想靠近容仓了,所以还是点了点头,自己洗漱完脱了外衫之后就爬到了床上。
只不过两个人并没有睡到一起,一人一条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