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末后退的脚步，顾君漓的眸子暗了暗，但难得能见到秦末没有跟楚赆在一起，所以顾君漓还是把情绪掩饰下去，往前迈了一步。

“秦师弟，我……可以叫你末末吗？我看温师兄是这样叫的。”

“……啊？”秦末呆愣了一瞬，还是点点头，“可以啊。”

秦末的身边许多人都这样叫他，他自己倒是也习惯了，所以也没有所谓。

顾君漓笑笑，似乎是一瞬间放松了不少，他又看着秦末有一些小心翼翼的道：“那末末，我们能一块出去走走吗？上次本来是想要跟你道歉的，可又发生了那样的事，一直没有机会，我心中一直愧疚。”

“上次的事我都不在意了，不用道歉的。”

秦末知道他说的是上次鱼汤，跟捏青他下巴的事，虽然他不知道顾君漓为什么忽然那样，但事情都过去了，他真的不在意了。

顾君漓低下头，似乎带上了一抹寂寥。

“还是多亏了末末的鱼汤，我才能顺利通过测试，但我却做了那样的事，末末是不是生气了，所以不想再理我了？”顾君漓声音满满的失落，“末末，对不起。”

秦末最是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模样了，他往楼下看了看，楚赆还没有出来，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了。

“那，就在附近走一走，我要赶紧回来的。”

“好，就在客栈旁边。”顾君漓立刻点点头，走上前想牵秦末的手被他躲开，转而又拉了秦末的衣袖。

顾君漓一路拉着秦末，走到客栈旁边，一条结了薄冰的河边，柳树下，才停下。

“那个，你是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秦末看着顾君漓，还有那么一点怕，毕竟他是未来反派，上次又那么对他。

顾君漓抿了抿唇，嘴唇轻启了几次，才发出声音。

“末末，是不是师尊他逼迫你了？你的身上……”

“身上？”秦末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才想起自己脖颈上仿佛一直消不下去吻痕，过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师尊他待我很好。”

“可是末末，你明明还那么小，他却对你做那种事情，这怎么能叫对你好呢？你明明就不喜欢他啊。”

“我不小啊，我有十九岁了，看着小而已。”秦末下意识的否认。

他不过是身材矮小，长的稚嫩了一些，但他真的有十九岁了，他是踏踏实实长到十九岁的。

虽然只是秦末十九岁了，不是小狐狸十九岁了。

“十九岁？”顾君漓有一些意外，看着仿佛是小孩子一样的秦末竟然比他还大一岁。

而后他又有一些惊喜，过去一直顾虑着秦末太小，所以即使他知道秦末喜欢他，但他也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顾君漓有些激动的往前迈了一步，抓住秦末的肩膀：“末末，我知道你上次都是为了我才冒险去偷鱼炖汤，不说汤给了我，也只是为了保护我，我知道你对我的感觉，其实我也喜……”

“你们在干嘛？”

顾君漓没有说完的话，被忽然的声音打断，两人一同望过去，是面色阴沉的楚赆。

秦末下意识的一把推开顾君漓，往后退了几步，在楚赆走过来的时候，自觉的靠近他怀里。

“师尊。”顾君漓迅速收起刚刚的情绪，又变回一副恭敬的模样。

他是喜欢秦末，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说喜欢，但他更想要在落仙山爬到高处，以他的能力他配的上高处。

相对于秦末，顾君漓现在更需要的是前途，他自己摆的清楚。

“你们刚刚在干嘛。”楚赆撇了顾君漓一眼，目光沉沉的看着秦末。

他不想管顾君漓，他在意的是秦末没有拒绝。

“是上次君漓不小心伤了末末，想要跟他道歉的。”

“呵，末末？”楚赆哼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秦末，转身就往回走。

他竟然不知道两个人何时这么亲近了。

“楚赆。”秦末知道这又是生气了，转身想追过去，但迈了一步他还是停下，看着顾君漓郑重的道：“上次的鱼汤我确实是为了你，原因我不好说，但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人是楚赆。”

秦末说完没有再看顾君漓的表情，赶紧追着楚赆跑过去。

他真的不能理解顾君漓的脑回路，更意外顾君漓的变脸速度，怎么对他跟对楚赆就能变得那么快呢？

顾君漓的身子僵在原地，看着秦末跑远的背影，许久没有动作，只是慢慢的收紧了自己的手。

第一次见到秦末，那个眸光清澈的少年笑着递给他一块手帕，他的心跳忽然就加快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跟秦末对视，但即使是背对着他还是仔细的听着秦末说的每一句话。

他知道秦末一直在跟容仓打听他的事情，所以后来也一直在暗处偷偷的窥望着秦末。

然后秦末为了让他提高灵力，竟然去偷了鱼炖汤，他无奈的只能撇清关系，把秦末推出去，害他受了罚，从那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秦末脖颈上的吻痕，跟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的态度，都让顾君漓恐慌，这是顾君漓第一次做出这般冲动的事，他在明知道秦末日夜跟楚赆相处在一起的时候跟他表白了。

但顾君漓不后悔，他看的出来末末在楚赆身边过的并不好，所以他会努力强大，不止是为了证明自己，现在更是为了把秦末从楚赆身边带回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里面放的是秦末上次给他的那个手帕……

*

秦末一路追着楚赆，但楚赆腿长走得快，他又没什么力气，没多久便跑不动了。

秦末站在原地，看着楚赆走在前面，眼眶慢慢的凝结出眼泪，浓浓的委屈一瞬间涌上来。

若是偷鱼那次他是错了，但这次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他都拒绝顾君漓了，可还是成了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