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渡城一边走回病房一边回话道：“医院里多得是这样的人，也见怪不怪了。”

医院不是什么特别隐蔽的私人会所，因而常有闲人混进来。而这些人里面少不了有那些想要在医院里捞油水的人。

那小平头这样的在医院里并不少, 不只是在病房区外面的排队的就能遇到不少呢。这些人常年在医院里头转悠，见人便上去搭讪。有些会说自己认识世外名医专治疑难杂症, 还有些就像那小平头一样了，用些不正规的手段。

医院里有不少重病在身的人, 便有病急乱投医的，就让他们骗走了。

而等到被骗走之后，那些人才会发现，哪有什么名医大师, 多半都是江湖骗子。到时候病没治好，钱却是被骗了精光。

见渊倒是头一遭听这些，只当是凡人见的故事，有些兴致，同时道：“你倒是清楚的很。”

齐渡城道：“你来医院多了你也清楚了。”

齐家刚破产的时候齐渡城也像别的病人家属一样手忙脚乱的, 自然也被那些骗子、药托盯上过, 那些人在齐渡城耳边吹的神乎其神的，齐渡城差点儿就信了。后来观察了一阵，发现这些人见到医生就跑，在医院里偷偷摸摸的并不想正经人的样子, 便没再听过这些人的鬼话。

见渊闻言还有几分惊奇了，道：“你还被骗过？”

齐渡城得意道：“这倒没有！”

那些骗子的药和出诊费都太贵了，当时的家里破产的齐渡城根本拿不出来钱！所以一毛钱都没有被骗过！

小齐大人一提到这个，面色得意道：“只要我够穷，就没有人能骗到我！”

见渊：“……”

见渊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阵莫名的情绪翻涌。齐渡城这边乐观向上的样子，他反倒有几分不爽了。但他并没有细究这种不爽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将其忽略了去。

看着齐渡城在病房里忙来忙去，挑眉道：“你不想试试？”

齐渡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反应了一下他说的“试试”是什么。随后道：“不想。”

见渊大意便是让他试试玄学的法子。之前他是凡人，可能会担心遇上骗子，但现在他是城隍，也算是和地府搭上了关系，要翻看生死簿倒也不是难事。

可齐渡城却说不想，就算是见渊也有些意外。

从事实上，即使齐渡城已经接受了玄学的世界观，甚至他自己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但在情理上，齐渡城对于巫医治病、逆天改命之事仍带有距离感。

再说了，那生死簿是能轻易翻看修改的么？齐渡城认知里，这能够修改生死簿的就没几个人。他若是贸贸然去看了，万一有什么他自己不能招架的后果怎么办？

他父母只是昏迷，在医学上仍有苏醒的希望。与其冒险，齐渡城还是选择将希望寄托在医学上。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和见渊说了他也未必能理解，一人一鬼便将这事儿默然揭过了。

齐渡城每次过来，齐家夫妇的主治医师便会和他聊一聊二人的治疗状况。但每一次都是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