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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而在这一世,容宴因为宁祥没有处理干净东宫中的耳目,也没有拔了宫中所有太监的舌头,以至于容亁比前世更早的知道了真相。

这些都不是身在局中的容宴所能窥破的。

于是恪王比前世更早倒戈相向,而他的父皇前世到死才知道了真相,这一世却是因为知道了真相,气极伤了身体,直接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贬为秦王,将谢明珠废了皇后,赶至了京城远郊,看守皇陵。

皇帝一病不起的时候,有意立恪王为太子,恪王以自己体弱多病,天命不永为由作拒,皇帝又何尝不知道,恪王做不了几年皇帝的。

到最后,这一世,容亁是明正言顺的坐上皇位的。

容亁登基的那天,容宴遣散了宫中所有的人,身边只有宁祥。

重来一世,他的身边仍然只有宁祥。

容宴竟是笑了声,前世今生恍若一场南柯大梦,现实令人血冷。

安静的大殿中,年轻的太子披散着长发,饮酒做乐。

小太监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动作多么像前世,他走到矜贵的太子身边,脸埋在他膝上,同上一世有所不同的是,这一辈子,他能说出来他想说的话了。

殿下,宁祥会留下来陪您。

容宴盯着宁祥的脸,恍恍惚惚的觉得,上一辈子,也许宁祥临死前想说的,也是这样的话。

他笑了笑,伸手碰了碰他的脑袋,揉了揉他的发丝。

一直是个好孩子。

容宴掐着宁祥的脖子,懒懒散散的看着他,“留在我身边?你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宁祥看见他的太子眼里黑沉沉的一片,他看不清有什么,只能惶惑的,借着他的本能道,“奴才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容宴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

这样清晰的靠近,恍惚似曾相识。

容宴想起来上一世的宁祥。既然他一直在东宫中,后来为何他落了难,为容亁所囚,宁祥又会出现在废宫?

这个念头一生,容宴忽然难以呼吸起来。

他怔怔问,“如果这一次,陛下将我囚在废宫,你要怎么办?”

宁祥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奴才去求人,哪怕跪烂了膝盖,也要到您的身边去。

他没有看到容宴的神色,只听到容宴隐忍着什么,到最后又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祥不傻,他知道容宴问的是什么。

他想了想,歪着头笑,黑葡萄一样的眼珠子眨了眨,“奴才很小很小的时候便被安置在东宫了,一直在别苑里帮高公公打杂,后来有一天奴才犯了事,差点被高公公打死,您让高公公停下。奴才一直记着殿下的恩情。”

不只恩情,殿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

七八岁的宁祥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后来,他一直便留意着太子的消息,渐渐的,他们在同一坐宫中长大,却毫无交集。

“那时候你几岁?”

“奴才八岁,殿下十岁。”

容宴回忆起前世,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日是谢安的生辰宴,谢安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有去过东宫别苑,只是在陪着谢安经过附近的时候,见不远处有个太监在处罚下人,那小太监年纪不大,和断了气一样,身上都是伤痕。

谢安于心不忍,容宴被他磨的没办法了,这才过去管了个闲事。他甚至连对方的容貌都没有记清楚,不过一个小太监,他是太子,打死了都是无所谓的。

容宴想着,原来上一世,宁祥是为了他才去了废宫,是不是正如他今生所言,跪烂了膝盖,才走到了容宴这个冷血冷清的人身边,却又在他手里受尽了折辱?

他一直以为宁祥对他的感情,是在废宫中相依为命处出来的,现在竟然恍然失笑,他在废宫中那么对宁祥,宁祥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他。

原来,他们的交集,是更早。

在他重生之前,在他不察觉的情况下,这一世原来他们已经有过交集。

宁祥便看见年轻的太子忽然笑了起来,他笑着笑着又哭了,紧紧搂着他,眼底有泪珠,沉甸甸的坠在他肩膀上。

“殿下……”

他不知道殿下怎么了,然后他听到殿下说“宁祥,我这一生害人无数,希望不会报应在你身上。”

因为上天,最喜欢夺人所爱。

宁祥似懂非懂,容宴掐着他的脖颈亲吻,似乎想要将人拆吃入腹。

不是容宴认命,是他斗不过天命,冥冥中一只手再一次把容亁推上了龙椅。

不过这一次,容亁的做法又同上一世不同,也许是容宴没有针对容亁,容亁对容宴比起前世倒是宽容的很,仍旧尊他一声秦王,只是远在北方守陵的谢明珠,受不了守陵的清苦和流言蜚语,到最后自杀了。在容亁对她出手之前。

容宴到最后仍然没有护住他的母亲。

这就是命,不管重来多少次,欠了的债,是要还的。

容宴冷笑着想,在他母亲的墓前,眼底含着泪。

谢安同魏琅仍然有交集,不过他没有见到容亁的机会,也不曾纠缠沉碧,两个人至今还是无恩无仇的陌生人,他没有接近沉碧,魏琅更不至于去接近沉碧,所以沉碧便一直不曾出事。

容宴做他的闲散秦王,日日把他的小太监捧在手心,一切似乎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后来,容亁准备动西南,魏琅准备逃回西南,临走前绑了谢安。和前世几乎要合上轨迹,不过这一次,魏琅没有将谢安绑起来扔下马车,而是准备带回西南。时隔着两世,这位魏世子可真是执着。

同上一世有所不同,容亁亲自带着兵围堵魏琅,几乎就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