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价只能是血雨腥风。
魏琅盯着怀里的人,捋了捋他的发丝,笑了声。
到底活着回来了一一
谢安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发软。
他挣扎着坐起来,见自己身处在一处幽静的别苑里,门外有高大的影子看守着,隐约还能看见刀光。
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却一片模糊,发软的身子支撑不了他多久,挣扎着下床,眼看要从床上翻下来,一双修长的手落在了他胳臂上扶起了他,魏琅笑着,看着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来了自己的脸,渐渐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藏着的情绪,变成了惊疑不定。
真想,把自己就这么刻在这双眼珠子上,让他谁也不能瞧。
魏琅淡淡的想着。
“魏琅?!你他妈没死?”
魏琅勾了勾唇,似乎是心情很好“我没有死,似乎你并不开心?”
谢安盯着魏琅的眼睛,一瞬间便像是藏了利爪的小兽一般。他不会忘记魏琅的背叛和羞辱,也不会忘记,沉碧是怎么因为魏琅的一己私欲,本该是飞扑流萤的年纪,便化成了一缕幽魂,如今坟头的草,只怕都有几人高了。
魏琅便看见那人白皙的下颌扬了起来,漂亮的嘴巴里向来吐不出来什么好话“你如今也不过是条丧家之犬,如果死了,老子连烧纸钱都不会给你多烧。”
魏琅笑了声,倒是也不介意,他伸手轻轻抬起了谢安的下巴“谢安,容宴没死。”
然后一双眼睛,便扎在了谢安的脸上,看他的神情。
谢安先是怔了怔,心中惊惧,魏琅是如何得知容宴的事他不清楚,他只知道,魏琅把容宴没死的消息告诉他,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魏琅瞧着谢安平淡的脸色,竟是头一次有几分惊奇“原来你知道?”
谢安抿唇,不说话了。
魏琅便笑“这倒是省了我费劲让你相信了。”
如今的魏琅的模样,同谢安记忆中那个亦步亦趋的魏琅千差万别,便是比起之前困住他的时候,都多了几分阴沉。
他眼睛是笑着的,却透着令人发冷的寒意,再没有人能看透他了。
“靠着你自己的本事,你能从宫中把容宴救出来?”
谢安脸色发白。
他想救容宴,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凭着自己的本事,如何能把人救出来?
“我帮你把容宴救出来一一”
谢安心中猛然一颤,仿佛被魏琅一脚踩在了心尖最害怕被人踩到的地方。
魏琅语气停顿了些,便等着谢安开口。
良久,他听到了谢安干涩的声音道“你要我……做什么?”
“这是我送给小皇子的一点小礼。”
谢安看着魏琅手里的精致的檀香木盒,脸色越发白了。
那怎么可能一一只是一份小礼?
“魏琅,你到底想做什么?小皇子也是你妹妹的孩子,你又怎么知道容宴的事的?”
谢安质问魏琅,但是他却得不到答案,魏琅将他口中的小礼放在了一边,揪着谢安的领子,将人提起来按在了墙上,目光一寸一寸的,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强硬而暧昧。
“我想做什么?”
“也许你伺候好了,我会同你说也不一定。”
“魏琅!”
魏琅目光暗沉,落在了一大片雪白的肤色上,到最后还是收了手,“谢安,只是让那孩子生点小病的东西,毕竟是我妹妹的孩子。”
谢安怔了怔,想到魏琅能大费周折的把妹妹从宫中救出,应该也不至于对妹妹的亲骨肉做什么。
他又想到了废宫里的容宴,心脏抽的生疼。他接过了木盒,也没有打开“魏琅,你当真能把容宴救出来?”
“我能把你从宫中劫出来,容宴自然也能。”
“这东西,当真无损小皇子的性命?”
“无妨性命。”
谢安抱紧了怀中精致的匣子,最终咬牙道“魏琅,你说话算话。”
魏琅笑了笑,他的手轻轻抬起来,似乎是想落在谢安的脸上,被他侧脸避开,低低叹息一声“要不,我换个条件吧,你陪本世子春风一度?”
谢安呸了一声。
魏琅倒是脸皮厚的很,由着他往外走,外头守着的人拦住谢安的时候,魏琅轻声道“让他走。”
容亁是当着魏琅的面一刀捅进容宴的胸膛的。连魏琅都没有想到,容亁竟是留了他一条命。
而这消息,是他救回了他的妹妹时,琼安亲口告诉他的。琼安毕竟是后宫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她说,皇帝在废宫里关了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