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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位者才有的资本。

在场的所有勋贵们,都看见了容王殿下,一步步的走过来,最后,停在了那位身份贵重的谢家公子面前,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提着领子将人掀翻,伸手掐住了谢小公子的下巴,当女人一样的,抬起了他的脸。

“谢公子,你逼死我妹妹,有没有想过有今天?”

这是容王殿下在文昌殿里说的第一句话。

所有的人端端正正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那位谢小公子先是抿着唇不说话,后来大概是气的狠了,死死瞪着容王,他这一夜受了惊吓,滴水未进,嗓音都是干涩的,却还是能清晰的表达他的意思“沉碧的事,本来就和小爷没关系。”

容王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他这一笑分外好看,说起话来也有些云淡风轻,“是吗?”然后他将谢安丢在了地上,像丢一件入不得眼里的俗物“沉碧受过的,你都受一遍吧。”

谢安先是懵了懵,旋即才明白过来那话里的意思,一双漂亮的眼珠子里,终于透出了几分惊恐来,到底锦绣堆里头长大的,他哪里受过这等羞辱,“沉碧的事,和我无关。你他妈非要给我栽这顶帽子是吧?”

周围很安静,殿内十多二十个人,无一人不两股颤颤,容王在边关便以手段狠辣而闻名,他们这些人哪里知道,如果没有边关这样的手段,哪来他们在京城的温柔富贵乡。

所有人都等着谢小公子的下场。然而一旁的皇后娘娘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你放了我弟弟吧……母后求你了。”

容王却是连睫毛也没抬一下“拖出去。”

谢安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拖下去的。

容王看着他被拖走,回头淡淡对皇后说,“娘娘,您和我父皇为了太子殿下真是好深的谋算,可惜,东宫已殁,这皇帝换谁当呢?”

“你竟然……”皇后睁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容王竟然胆敢动了太子。活生生的,竟是又一场玄武门之变。她看向了容王手里的刀,终于知道,那刀底下,是谁的血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哀嚎出声。

“母后,天塌了。”

容王笑着说。

容王走后,文昌偏殿的门再一次关住了,关住了所有绝望的嘶嚎声。而这一次,是永久的关住,终魏武帝一朝,再也没有被打开过。

魏武帝是大魏历史上最负盛名的皇帝,虽然他得位不正,刚刚登基的时候大肆清除异己,大魏的世家门阀十有九丧,然而也正是这样的雷霆手段,消灭了世家大族的权力垄断,皇权重新集中到了这位年轻的皇帝手中,此后革除沉疴,重用寒门,礼贤下士,开疆辟土,把大魏带入历史上最为著名的一段时期。

然而这位帝王一生都不曾立后,野史众说纷纭。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个黑心黑肝的皇帝和纨绔少爷的故事~~不要被开头吓到……受受不会有事的~

第3章 容王

谢安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三皇子的时候,十来岁的孩子,冷眉冷眼的,看谁都像块冰,眼里藏着捂不化的翳云。

太子容宴也一样不喜欢他。

谢安以前跟在太子身边,容宴打小欺负这个哥哥欺负惯了,两个人在御湖边起了一次口角,容宴张口闭口辱骂他的亲娘是个不要脸的货色,三皇子还了手,被容宴一脚踹进了冰冷的湖水里,他又不会水,挣扎了几番,最后是被人按着头灌了水的,容宴只是淡淡看着,眼见人就要断气,才下令把人捞上来,鎏金的鹿皮绒靴踩在他的手上来来回回的碾,几根手指都被靴底尖利的棱角割的鲜血淋漓。

容宴说,宫里的皇子里头,再没有比他更加下贱的了。那一瞬间三皇子盯着容宴的眼睛,里头像是藏着一只就要扑出来撕咬骨肉的凶兽。

容宴对他这个哥哥的不喜谢安能猜度一两分,这位的生母赵氏连个正经的名分都没,在废宫中生下了孩子,三皇子在那废宫中能平安长到四岁,凭的全是他生母赵氏身边几个良善的女使和太监守口如瓶。赵氏在废宫中藏了儿子这么久,实是怕皇后娘娘迫害。

皇后当时膝下几年无出,最见不得后宫中谁能生出孩子来,便是有怀了的,也都被悄悄派人处理了。圣上娶皇后娘娘之前有过两个皇子,均为先皇后所出,一个两岁夭折,一个虽有贤名,却打小体弱多病,难堪大业,皇后自然不放在眼里。后来皇后生了龙种,到容宴三岁被立为了太子的那一年,她才放松了后宫里不见刀光,却处处是血光的管制。就是在这个时候,消息一点一点的走漏出去。

先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

据说圣上去了废宫见到他的三皇子的时候,这个四岁的的孩子头发已经生到了脚踝。

圣上勃然大怒,私藏龙种是死罪,兼之本就不喜赵氏平淡乏味的长相,同赵氏有那一夜颠鸾倒凤也是吃了酒,错把东施当美人。看着赵氏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直接把人掐死在了床上。

而曾经帮着赵氏隐瞒过的那几名女使太监,无一不被杖毙。一朝天子,到最后也没有看清楚枕边皇后的真面目。

三皇子被接出了宫后才被皇后知道,不过她的孩子已经是太子了,她这时候已经没必要再脏了自己的手,一个下贱胚子生的杂种,就多留着他几天。

三皇子的身世是瞒不住的,要上皇家玉牒,必须给众臣一个说法,虽然圣上含糊其辞,但是渐渐的,还是有些风言风语流传了出来。圣上是个好面子的,给三皇子赐名容亁后,便再没有多看一眼,让嬷嬷抱回景和宫抚养。之后多年甚至是把这帐算到了自己的三皇子头上,甚少给他青眼,能避则避。

容宴自幼皇后教养着,自然从皇后那耳濡目染了一些不好听的话,在他的认知中,他这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就是个下贱胚子,污了皇室的血脉。

谢安少不更事的时候也跟着容宴欺负过他几回,不过都是些不伤及性命的玩笑,然而御湖边那次,谢安才发现,太子就是太子,不论平日里多亲近,到底是储君,日后是皇帝,大魏的生杀大权都在他手里,便是同胞的哥哥都能下这样的毒手,他这个小舅舅……若是行将差错,是不是也能六亲不认?

一时间,谢安竟是对容宴生了几分畏惧之感,反而对容亁颇多几分唇亡齿寒之意。

数九寒天,三皇子入了冰湖,谢安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这身子骨本就不是太好的三皇子竟是一病不起,连日来发着高烧,身边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嬷嬷照看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容宴还是皇后的缘故,偌大一个景和宫,竟是没有一个宫人敢唤了大夫给他看病。

十三四岁的半大少年,眼看就要烧没了。

皇后和容宴对谢安是好的,谢安不能说他们的不是,他虽然讨厌这少年冷冰冰的样子,到底不似太子,想要他性命。更何况三皇子真出了什么事,太子自然无虞,他这常在太子身边的,圣上怒起来,少不得要找他开杀戒。

谢宰辅年轻的时候开过医馆,谢安那时候虽是个百无一用的纨绔少年,但是跟着父亲耳濡目染惯了,也略略懂一些医理,又生怕被太子知道他偷偷帮了容乾,只能每日半夜的时候带些名贵的药来,爬墙翻到景和宫里,险险的吊着三皇子的一条小命。

景和宫里的老嬷嬷是个瞎眼的,听说是前几日才瞎的,被太子的人生生戳瞎的。

谢安那时候并不在太子身边,也不知道情况,只是眼下这情形,倒是庆幸老嬷嬷是个看不见的,免去了他的麻烦。

第4章 十日

容亁病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