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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小畜生 风起鹿鸣 7673 字 2022-06-28

何止是不喜欢,盛霜序排斥任何同性之间的接触,但小鹿的目光过于单纯,且毫无恶意,叫他无法拒绝这样一双澄澈的眼睛。

盛霜序委婉地说:“男性之间——不,我和我的朋友之间,很少会有这样的肢体接触。”

小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缠在盛霜序腰间的手还是没有松开,说:“那你和梁烧也不会这样抱着咯?”

盛霜序无法控制地想了想那个画面,顿觉五雷轰顶,下意识地反驳说:“你和梁烧出门也是这样搂搂抱抱吗?”

盛霜序说完就觉得后悔了,他怕自己无意间刺痛到小鹿的心,赶忙补充道:“不不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大习惯……你要喜欢这样抓着我,也、也没有关系的。”

“不是啊,盛老师,”小鹿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在认真地回答他,“你好瘦啊,揽着很舒服,梁烧才不和我出门,而且,稍微摸他一下就要揍我。”

他和小鹿足足差了十二岁,盛霜序想,听不懂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很正常。

小鹿单手撑开棉花糖包装的开口,一股脑把里面的东西往嘴里灌,在盛霜序震惊的目光下,把剩余的棉花糖全部倒进了嘴巴里。

小鹿察觉到盛霜序的视线,对他笑着眯了眯眼睛。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鹿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吞咽下去,感慨说,“你不吃也太可惜了——哎呀!”

小鹿只顾着贴在盛霜序身上啃棉花糖,稍一低头,就被擦身而过的、逆行摩托车车灯刮到了手臂,摩托的速度太快,小鹿一时没站稳,整个人向后栽倒过去,盛霜序反应还算快,他赶紧撑住了小鹿的肩膀,将他稳住站好。

那摩托车猛地刹了闸,高速旋转的车轮在柏油马路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巨响,车主摘了头盔,露出一头耀眼的白发,气势汹汹地下车直奔小鹿而来。

此人正是季春酲,他还带着宿醉的恼火,一把抓住小鹿的领子,阴恻恻地说:“你他妈会不会走路?老子车灯扭了你赔得起吗?”

小鹿却相当冷静,他嗅了嗅扑面而来的酒臭味,皱眉说:“是你在逆行撞到了我,你要和我道歉。”

盛霜序心想不妙,眼前的人显然不像是善茬,小鹿如此瘦弱娇小,强硬下去只会受欺负,盛霜序赶忙把手插在他们之间,说:“先生,有什么问题我们报警解决好吗?”

“报警?你他妈不看看我是谁?”季春酲移开因宿醉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骂道,“你们是不是想找死?”

小鹿还一本正经地说:“你酒驾了吗?你这是在无理取闹。”

季春酲松开手,一拳打中了小鹿的半只脸颊,他力气不小,打得小鹿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小鹿紧紧捂住口鼻,鼻血就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季春酲纯属是不痛快找人撒气,还想打第二拳,盛霜序这时候反应过来了,他赶忙把已经受伤的小鹿挡在身后,用手护住头——

拳头却没如他所料想般落下,他小心翼翼睁开眼,只见一个年轻男人从背后单手钳住了季春酲的肩膀,抬脚猛踹他的腿弯,立即疼得季春酲跪倒在路边。

季春酲泪水都从眼睛里挤了出来,骂道:“他妈的邱白枫,一个个都来惹我不痛快是吧?”

邱白枫立马撒开手,叫季春酲失去了最后的借力点,他勉强才双手撑地稳住身体,胳膊不住地发抖。

邱白枫做双手投降状,慌张地说:“啊季先生!你没事儿吧!很抱歉,老板要我拦住你的啦。”

见季春酲跪在地上半天起不来,邱白枫面上露出点担忧的神色,人畜无害地说:“我明明收了力气的,腿应该不会断掉吧……啊,那一会儿让我看看给你接回去?”

他却没去把季春酲扶起来,反而抬起眼睛,想要看躲在盛霜序身后的小鹿,说:“你也没事儿吧?医疗费会让季先生报销的——”

邱白枫正说着话,他口中的老板才慢吞吞地走了过来,一脸不爽地看着趴在地上连狠话都说不出口的季春酲。

紧接着,那双碧绿的眼睛就锁住了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面如土色的盛霜序。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更一天

第69章 朋友

沈承安失眠很久了。

与盛霜序的这场交易对他来说无疑是场失败的交易,合同终止后,他没有感受到丝毫复仇的快感,反而愈发痛苦——沈承安总把无处发泄的精力耗在工作上,可工作再忙,也总有空闲的时候,只要他停下工作,回忆就无孔不入地渗进他的脑海。

季春酲知道沈承安睡不好后,便借此为理由拉他去喝酒,季春酲名义上是要安慰沈承安,实际上又把他丢一旁自己去鬼混,

沈承安酒喝了不少,依旧无法入睡,反而是越喝越清醒,浑浑噩噩地熬了一晚上后,还要受季娅芙的请求去拦她发疯的弟弟。

这厢邱白枫还在慌慌张张地向老板解释:“老……老板,我不小心踹了季先生一脚,我不是故意的——”

沈承安眼睛却牢牢地钉在盛霜序身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盛霜序没想到自己躲了这么久,竟会在这种时候遇到沈承安,他因为沈承安受了太多苦,只要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就止不住地全身血液倒流。

但此时的沈承安已没有能够威胁他的资本了。

盛霜序从包里抽出一卷卫生纸,先塞给小鹿止血,他将小鹿护在身后,冷冰冰地说:“你们想做什么?”

季春酲好一会儿才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真他妈晦气。”

沈承安身上有一半白人的血统,肤色相比中国人要更白些,他近来睡眠与精神都不算好,脸色苍白的像张白纸,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们想要多少钱?”

小鹿的鼻血一直没停,擦又擦不干净,直糊了满脸的血印,盛霜序担心地回头看他,就见他吧嗒吧嗒地落眼泪。

“我不要钱,”小鹿边哭边委屈巴巴地抓着盛霜序的胳膊,“是他撞了我还要打我的,我想要他道歉。”

沈承安仿佛根本没听见小鹿的话似的,只恍惚地盯着盛霜序看,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彼此都没再提合同的事情——盛霜序羞于提起,而沈承安想从他无法掌控的痛苦中逃离。

盛霜序心知季春酲不是善茬,能叫他道歉更是天方夜谭,盛霜序既然已站在他们之间,也不忍心劝明明是受害者的小鹿忍气吞声,便硬着头皮说:“我在哪里和你都没有关系,你和他是朋友吗?让你的朋友和我朋友道歉。”

“朋友?”沈承安冷哼一声,他根本不在乎这场闹剧谁对谁错,“你什么时候有了朋友?”

沈承安的话总不在重点上,盛霜序不想和他扯七扯八的,一和他交谈就觉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