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鸢一步步的往帐房里走,每一步都踩的瓷实,心里也高兴,能看到太阳,真的很好啊。
谷城才到前厅,除了自己家里人,就看到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赵奕的父亲,前陵安京兆尹赵时检,赵时检已快七十,自从死了儿子,大病一场,病一直不见好,就从京兆尹的位子上退了下来,在大理寺领了个闲差。
你要问起赵奕是谁?谷小少爷不就是因为杀了这个人,才去坐的牢吗?如今见到赵时检,谷小少爷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人想做什么?更何况这人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剥皮抽骨了。
结果,看到了谷城,谷家老太爷问赵时检说:“赵大人,我家谷城已经叫来了,请问您大驾光临?还指名道姓的要见他?所谓何事?”
赵时检看都没看老太爷一眼,只对着自己带来的人吩咐说:“犯人谷城,得诏而出,逾期不归,现捉拿归案,待大理寺审后定罪。”
“什么?”还不等谷城反应,赵时检的人就给谷城戴上了锁铐,赵时检抓了人就走,完全不给谷城辩驳的机会,老太爷急忙追上来,杵着拐杖,下人丫鬟扶着一边走一边问:“赵大人,草民记得皇上的诏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让我这小孙儿去走上一遭,找回然和亲使者,便是当他将功补过,功过相抵啊。”
“是啊。”赵时检说:“功过相抵,和亲公主都遇害了,你们谷家也被问了责,这算是哪门子的功啊?”
“赵大人,原先说的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哪里出了问题?还请赵大人通融通融,宽限草民几日,待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再给您个交代。”老太爷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亏身边下人多,才有惊无险,谷城看到了,比自己被押走了还急,一个劲的确认老太爷的情况,得了话知道了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谷老太爷。”赵时检到了谷家门口说:“我也是职责所在,您还是不要为难我的好,烦请留步。”说完就押着谷城进了囚车,游街似的将人悠哉悠哉的带回了大理寺,一路上街上的行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这样的场景,谷城经历过一次,上次是因为杀了赵奕,谷城坐在这囚车里都是趾高气昂的,他觉得自己是为民除害的英雄。
可是这次,谷城扒在囚车上,看着在雪地里追在囚车后面,因为年老体力不支,佝偻着身子站在身后喘着粗气的爷爷,这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屈辱和委屈。
谷城被手脚戴上镣铐,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里,谷城扒在牢门上看着赵时检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中除了不忿,更多的是轻蔑:“赵时检,亏得你是朝廷命官,竟是以权谋私?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官袍吗?”
这一路上,谷小少爷见过太多舍身取义的好官,所以现在再看赵时检,只觉得面目可憎,荒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