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金州兵临城下,苏凛死守,连自己的女儿都交代在了那场战事里,孤记得,当时管金州粮草发放的,应该是丞相的学生赵溪才对。”
“十年前朕的一场怪病,的亏丞相找到了渊明,承上了药,治好了病,说来奇怪,丞相这几年的得意的门生全是从渊明升上来的。”
“这十年来,丞相可是真有本事,门生遍地,这朝廷里大大小小的事,只怕是没有丞相的学生不经手的吧?永州的粮食都快进了外人的粮仓了,丞相不知道?”
“往近了说,去年太|安钱庄的小儿子杀了人,是怎么免了死刑的,丞相可知道?听说丞相给自己的学生买了一个影子做了侍卫,还真是大手笔啊。”
“所以啊,朕就在想,”孟宣德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沈书行:“丞相究竟是真的为了百姓安稳,不让朕发兵,还是为了自己安稳,不让朕起战的。”出兵不是小事,牵扯太大,一旦开战,朝廷必定不会安稳,势必会追责问责,到时候动的不仅仅是武将,文臣也会有牵扯。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偏偏他还说的那么好听,还转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是这副样子骗了多少了人,又让多少人为了他的一己私念,无辜丧命?从兵将到百姓,他有什么脸面装出这种深明大义的面孔来?
“呵呵呵。”沈书行突然笑了,问说:“那陛下呢?老臣想问问陛下,如今国库不足,兵力不足,一旦开战,势必征兵提税,陛下是真的像自己说的外邦侵扰边界,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势必将他们驱除,还百姓一片祥和,还是为了自己的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不顾百姓死活?”
“自然是为了百姓。”
“若是为了百姓,尽可加强边疆防御,何须再如此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开战?”
“朕没有吗?”孟宣德说:“那得好好问问丞相的那些好门生啊,问一问他们是怎么把朕的军饷一点点吞掉的。”
不开战,难道就看着边疆百姓饱受苦难,让其他人在他们的痛苦上载歌载舞吗?这和敲髓吸骨有什么区别?边疆的百姓就不是百姓吗?就要为了其他人舒服,舍弃他们吗?他是皇帝,那些人也是他的子民,他保护他的子民,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两个人,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看法,谁对谁错没有定论,可就是谁都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