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澄裕看热闹不嫌事大,袖子一振,笑眯眯的说:“即是我大靖百姓击鼓鸣冤,岂有不见的道理,顾大人能者多劳。就把人请进来,一起判了吧。”
顾修谨心里骂娘,面上不显,老老实实的答应了,让人把击鼓鸣冤的人带进来,穆小侯爷看着顾修谨被欺负的这个怂样,再想想以前他那个嚣张法,忍了几忍,嘴角都快抽抽了,叶疏林看不下去了,说:“想笑就笑吧。”穆小侯爷摇摇头,一脸“我很端庄”的样子,叶疏林白了他一眼,索性就不理他了,不过自己心里也是痛快的,该!
围观的百姓让开一条路,让官差把击鼓鸣冤的人领了进来,领进来了两个身穿斗篷,头戴幕笠的人,样子看不清楚,看身形应该是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贴着走进来,看着奇怪的很。
顾修谨过目不忘,看着这两个人身形总觉得眼熟,可也暂且先按下心中疑惑,端坐堂上,先请示了孟澄裕,以求全了礼数,让他挑不出错处,得了孟澄裕的首肯之后,顾修谨才开口问说:“堂下所跪何人,为何击鼓。”
其中一个人将手里的包袱放下,包袱落地时有细微声响,只是消失的太快,也没让人抓住是什么声音,她将幕笠取下,堂上的人皆是一惊,那女子神色平静的叩首道:“小人云梅,金州人士,状告金州镇军大将军苏凛,纵容花婆婆坑蒙拐骗,买卖良人,姑息养奸,草菅人命!”
这个云梅就是花街的梅娘,现在的梅娘虽然褪去了在花街时的艳丽脂粉,元满他们差点没认出来,没想到在浓重脂粉的掩盖下,梅娘居然有这么朴素的一张脸,岁月风霜不减,眼中没了花街时的调笑,显得有些浑浊,可不知为何,如今眼中闪着微弱光亮,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却坚定异常。
顾修谨激动了,买卖良人和买卖战俘可不能一概而论,梅娘说的,若是真的,那纵使通敌叛国定不了,这买卖人口也够苏凛喝上一壶的。
苏凛只觉荒唐:“怎么?一个罪责还不够,还要再给老夫扣一顶帽子吗?看来你们是真想置老夫于死地啊,罢了,想污蔑老夫什么,就尽管来吧。”
“污蔑?”云梅将头抬起看着苏将军说:“一别经年,苏将军可还记得小人?”
苏将军看了云梅一眼,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异常坚定的说:“老夫从未见过你。”
“哈哈,也是。”云梅自嘲的笑了几声:“将军贵人事忙,又岂会记得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呢?”
“云梅。”顾修谨看出了其中必有一番曲折,适时开口说:“你说你认识苏将军,可是苏将军却识不得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不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