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少年人占着好青春,想着天大地大,能肆意张扬,总是有凌云志,傲气骨,再耐得住性子,也会有几分浮躁。
看看,就像谷小少爷那样,因为措不及防,心里的想法已经全跑到脸上来了,要不是元满踢了他一脚,怕是差点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了。
谷城的心神被元满一脚给踢了回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做了什么。
他将收敛心神,整理好了神情看向元满,眼睛里除了疑惑焦急,还有询问,询问元满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元满连眼睛都没向谷小少爷挪动半分,依旧维持着刚才姿势轻轻摇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该瞒的瞒不住了,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旁观和明哲保身。
看懂了的谷城端正坐好,眼睛却止不住的乱扫,谢梦安和何不为的惊讶不输谷城,谢知义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只有顾修谨依旧淡然,他没否认,说明长策没有说谎,谷城更加疑惑了,那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长策看着顾修谨,心里越发满意,他小小年纪不但脑子灵光,还这么沉的住气,不见将心思挂出来半分,实属难得。
纵使顾修谨这样算计了他,他依旧欣赏顾修谨,并不觉得自己中了一个小辈的计有什么丢脸的,反而生出了后生可畏的欣慰来,就是可惜了他是沈书行的人,不然他一定要将他收到御影司来。
“谢知义?”谢知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谢知义不是老夫的弟弟吗?左使大人,顾公子怕是在给你逗乐子呢。”
“是啊,我也奇怪呢,谢大人学富五车,为人聪明机敏,传言您弟弟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无才无德之人,我虽才见过您几次,实在为谢大人的风采所折服,要说您是谢知义?这如何能取信于人啊,顾公子。”都说了是长策早就意料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懒得和他们打哈哈了,不能明说就给个暗示,让他们多和自己配合配合,免得耽误自己功夫,他们也心惊胆战:“你说是吧?”
话头突然抛到了顾修谨身上,顾修谨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才把话接下来:“在下不才,曾听人说起过左使大人,说左使大人有负才名,是靠着御影司总督才有了如今的位置,今日一见,方知那些话,都是些心存嫉妒的小人故意构陷长策大人的,可见,传言大多都是谣言,不可尽信,左使大人认为呢?”
长策是个什么意思,顾修谨听出来了,长策已经看出了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这话的意思是长策愿意给这个面子,愿意入他们这一局。
明了了长策的心意,顾修谨就放心了,要是长策不愿入局,御影司这一闹起来,真要是让他们查到什么,那就完蛋了。
他这一招是步险棋,赌的就是长策的心思,他对长策不了解,却了解御影司的做事风格。
他想着长策既然是御影司的左使,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懂得趋利避害,万事以大局为重,总不能左右使两个,都像李博衍一样我行我素,事事都让御影司总督善后吧?还好,长策不是李博衍,他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