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虽没听见他的笑声,但却能看到他抖动个不停的双肩。
鲸没有凌空那么多的戏,早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静静等着谈正事。
笑够了,宋芜放下老虎玩偶,弯着眼睛好奇地望着鲸:“鲸,你怎么没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呀?或许在睁开眼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入梦了呢?”
“我从不做梦。”鲸淡淡道,从他姐姐去世的那天,他就再没做过梦了。
宋芜隐隐察觉到他忽然变得低落的情绪,便“哦”了一声,垂下眼,不敢再问。
“我相信你和沈斜。”鲸又道。
宋芜又露出了笑容,坐在他旁边的沈斜闻言也欣慰地笑了,心道两个朋友里总算有一个靠谱的,没都傻掉。
“喂,这不是我的梦吗?你们怎么撇下我,自己聊起来了?”凌空变回了人,还坐在玻璃制的茶几上,也不嫌屁股凉。
“行吧,你就当这是在做梦吧。”沈斜扶了扶额,无奈道。
凌空道:“这本来就是梦啊。”
沈斜没再和他继续这究竟是不是梦的争辩,而是把从宋芜那儿得到的信息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这就是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情况,我们的敌人不再是某个人或某个家族,而是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庞大组织,且这个组织里的人多为权贵。”
凌空虽然仍认为自己在做梦,但看梦里的小王子说起了正事,便也跟着“正经”了起来,屁股也终于舍得离开茶几,坐在鲸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了:“好家伙,我们这是开启了地狱级难度啊。”
“你怕了?”鲸直视着他。
凌空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笑道:“怕?哈哈,我只觉得刺激。只要一想到能把那些伪君子的脸皮扯下来,让全星际的人都看看他们内里有多恶心,我就特别开心。”
宋芜看看周身弥漫起杀意的鲸,又瞅瞅笑容隐隐有些疯狂的凌空,最后往沈斜身旁靠了靠,双手抱住他的手臂。
沈斜低头看了眼小玫瑰,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扫了一左一右坐着的鲸和凌空:“复仇是出去之后的事,我们现在最好先专注怎么离开这里。”
凌空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得先逃,离不开这里,说什么都是虚的。”
“首先要确定的一件事是,我们都有想要离开这儿的决心和理由。”沈斜说道。
鲸道:“害死我姐姐的人有很多,当年我一次性解决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一个人渣逃走了。我必须找到他,让他偿命。”
凌空眯起狐狸眼:“我想让凌氏完蛋,彻底完蛋,让他们失去作恶的依靠。”
“我……嗯,我想把阿尔法星上发生的一切公之于众。”宋芜小声道,他其实没那么伟大,他只是无法释怀父亲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