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有味道吗?”时鹿说着还猛嗅了两下。
封临初只是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鹿懂了,肯定是没闻到,毕竟她也没看到空气里飘着黑气。
接着他们又把衣柜、抽屉、柜子都检查了一遍,仍旧一无所获,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郑泰林这人有点强迫症,无论什么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
“别说,郑泰林这人还挺上进。”时鹿拿起书桌上的书本随手翻了翻:“这些都是企业管理类的书籍……该不会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原本坚信自己没看错的时鹿到郑泰林家走完这一趟,不由地开始动摇。
这时,张淑苇惊慌失措地从靠窗户那面墙穿了进来,手里还拽着个大妈鬼。
“救命啊,救命啊!”张淑苇扑到时鹿跟前:“有猫追我!”
耳边传来敲玻璃声,时鹿寻声看去,发现外面飘着一只眼神高冷的黑猫。
大妈鬼飞快躲到时鹿身后:“妈呀,这猫是成精了吧,居然还能飞!”
认出是自家的猫,时鹿走到窗边,在两只鬼的尖叫声中打开窗户。
黑猫落在窗沿,冲着张淑苇方向咧开嘴。
时鹿猜测黑猫大概是闻到了张淑苇身上的厉鬼气息,所以才会进行攻击,她伸出手撸了把猫脑袋。
黑猫当即就老实了。
时鹿将它抱进怀里:“这是自己鬼,你怎么来了?”
黑猫扑腾了一下,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沟通无果,时鹿转头看向张淑苇:“发现什么了?”
“我在外面转了转,在拐角那栋看见这个阿姨在那边瞎晃荡,就试着问了问。”见黑猫被拿捏住,张淑苇满眼崇拜,语气激动:“然后它就说它认识郑泰林。”
“我在这片晃悠了不少年,认识郑泰林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我好久都没见过他了。”阿姨鬼埋怨地瞅了张淑苇一眼:“这姑娘也不听我把话说完,拽着我就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闻言,张淑苇脸上笑容僵住,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眼顷刻失去光彩。
见张淑苇一副被打击到怀疑人生的模样,大妈鬼没好气道:“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脆弱呢?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沮丧的。行吧行吧,你们先问问,看看有没有我知道的。”
时鹿转过头,正好撞进封临初的视线,他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很明显。
你去。
时鹿认命地往前走了几步,嘴角弯到恰到好处的弧度,她这样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也弯了起来,看着最面善。
“阿姨,郑泰林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或者和什么人偷偷见过面?”
“我都说了,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起码有两个月。”对上时鹿的笑脸,大妈鬼语气也软了下来:“不过再早一点的话倒是有点奇怪吧,那小子人很阴郁,不爱搭理人也不爱出门。前段时间我经常瞧见他大半夜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还在楼底下吐过好几次,平均下来每个月都会醉一两次。”
时鹿:“前段时间?这么说他最近不喝酒了?”
大妈鬼:“感觉这大半年都没喝了吧,我也不太确定,反正我已经很久没在晚上碰见他了,他现在喜欢看书吧,我最后两次遇到他的时候都看见他抱着书。”
时鹿下意识朝书桌上的书看去,嘴上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喝酒的吗?”
大妈鬼摆手:“那我哪知道啊,我没事跟着他干嘛。”
郑泰林好酒的这个习惯警方之前走访时并没有人提到,家里也没有能让人联想到酒的物品,想必他是瞒着人的,要不是大妈鬼一直在楼下晃荡,这件事恐怕还真没人知道。
时鹿又问了几个关于郑泰林朋友的问题,大妈鬼只记得见过几次一个圆脸的男人和他走在一起,其他的就没印象了。
圆脸男人应该就是孙斌。
现在的问题是郑泰林平常都到哪去喝酒?
警方那边调监控的话,应该能查得到,就是慢点。
一声猫叫打断了时鹿得思绪,低下头就看见一个金色的光点浮起后炸开。
时鹿眼前晃过一个长相俏丽的女孩,她穿着清凉,站在酒吧门口和人说笑。
画面一闪而过,时鹿记住了那酒吧的名字,连忙打开手机搜索。
软件显示同名的酒吧离郑泰林家不到两公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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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酒吧还没开始营业,门口正好有个保洁员在擦玻璃。
时鹿他们走了过去。
保洁员塞着耳机,人都走到面前才注意到,看着眼前气质不凡的男女,他伸手取下一边耳机,扬起热情的笑容:“不好意思两位,我们五点半才开始营业。”
时鹿直起身,忽然清了下嗓子,眼神往封临初那边一瞟,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但又极力克制着,结果就变成重重的抿嘴。
她其实不想笑的,但就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拿出证件举在保洁员眼前,看到他微怔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这是她第一次拿证以警察的身份办事,觉得新鲜的同时,又莫名有些兴奋,犹如小朋友第一次郊游一般。
时鹿轻轻咳嗽了一声,把证件收起来的同时瞬间收住表情,严肃道:“我们想找你们负责人问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