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惊讶了，她还从未听卡修斯说起过这事，“拿人类做实验？”

“克莱修斯，滚出去。”

卡修斯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他刚出门买完下午茶回来，手里带提着一袋克莱尔要吃的玫瑰糕饼和水果茶，脸上的天气比凛冬还冷冽。

“别这么对儿子说话。”克莱尔不满道。

克莱修斯走到门口，棕眸暗沉的望向他，“你都可以做的事，我也行。”

卡修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走到克莱尔身边解释，“辛普森星的实验用的人类都是囚犯。”

他本不想将这事告诉她的，就怕她生气。

“实验成功吗？能延长人类的寿命？”克莱尔自觉缩进他的怀抱。

“有进展，条件苛刻。”

“哦哦，那就让克莱修斯带安娜回去吧。”克莱尔蹭了蹭他的浅灰毛衣，感叹一句，“唐娜的手艺真好，这件刚织好的毛衣一点也不扎脸。”

卡修斯挑了下眉，“你舍得？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克莱尔很平静，“用死囚犯做实验我不会有任何意见，更何况那是克莱修斯要的，他和你一样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犯下罪恶的死囚被拿去做实验，她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她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克莱修斯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想破坏这段母子关系也不想看见他心爱的女人死亡，这样难受的感觉她最清楚。

卡修斯的嘴唇微微勾起，“我来安排。”

只要是她想要，只要是她想做，他都会满足。

——

克莱尔80周岁这年，超长寿的唐娜活过百岁寿终就寝。

儿孙满堂的安德鲁独自一人操办整个葬礼。

克莱修斯带着改造成功的安娜回来了。

克莱尔一家永恒不变的外貌不适合集体出现在大众视野下，对外他们早已宣称死亡，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已经成为连锁店的餐厅一同送给了安德鲁的孩子们打理。

如今他们也只打着安德鲁朋友子孙的名号前来悼念。

安德鲁坐着轮椅，戴墨镜的克莱尔他还是一眼认出，趁着墓地空荡，周围人散开，他独自操控轮椅来到她面前。

“你上周都没来参加老年麻将。”

克莱尔蹲下来笑笑，“上上周我连着输了3天，你把我的钱包都刮空了。”

安德鲁跟着大笑，随即又感叹道：“唐娜走的很幸福，就在吃饭的时候睡着就去了。”

克莱尔握住他的手，隐忍泪光，“我知道，她走前一天我去看过她。”

“下一个就是我了。”安德鲁拍了拍她白嫩的手背，感慨道：“就你们一家不会老。”

本来断定活不过20岁的她，如今成了不死不病的人类。

克莱尔笑着说：“等你和唐娜一样长寿，我来送你。”

“可别。”安德鲁摆摆手，指了指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的一帮年轻人，“我的儿子、孙子、重孙都在那，不需要你了。”

“你回去你真正要生活的地方吧。”他低下头看她，眼珠已经浑浊，苍老的声音感慨，“你守了我和唐娜这么多年，给我的家人累积无数财产真的够了克莱尔，你们一家做的够多了。”

“我不想以后再自己的葬礼上看见你，早点回去吧。”他轻声说完，苍老的安西娅走过来冲着克莱尔笑笑，“我们走了，克莱尔。”

克莱尔站起身，卡修斯将黑色风衣披到了她的肩上遮风，她鼻子泛酸，扭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该回家了，妈妈。”克莱修斯手抚她的肩头，与卡修斯对视一眼。

安娜抱着克莱修斯的手臂，低声说：“我要回去做个最后告别，之后一起回家生活吧，克莱尔。”

良久后，克莱尔在卡修斯怀里轻轻应了一声，“嗯，回家吧。”

她该去见见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了，但愿她们一切都好，儿孙满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