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却没再说下去,而是以手支颐,笑着望着她。
徐洛音缓缓眨了下眼睛,催促道:“快说呀,然后呢?”
“阿音,我回来有一会儿了,”他清清嗓子,暗示道,“嘴唇似乎有些干。”
徐洛音便给他倒了杯茶。
“不是这个,”他的视线落在她娇艳的唇瓣上,温声道,“你先亲我一下。”
没想到她也开始讨价还价:“你先告诉我,我再亲你。”
沈韶笑道:“那我便不说了,反正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说着他便揽着她的腰,低头,含着她的唇吸.吮。
徐洛音有些懵,他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过很快她便思考不了了,沉溺在他的吻里,目光迷离。
“阿音,你真美,”他的手拂过她潮红的芙蓉面,“我们现在便去睡觉好不好?”
“不要,”她意识回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亲了他一下,眉眼弯弯道,“你快告诉我。”
沈韶轻叹一声,终于正色道:“这段时日文家人频繁来往于陈家,每次见面之后文若涓便开始强颜欢笑,有一次甚至还忧心忡忡地问他,若是她死了,他会不会另娶。”
徐洛音听得心惊,连忙问:“文家的人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沈韶摇摇头:“她们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避开陈司直,他也不清楚。”
徐洛音抿了抿唇,大胆猜测:“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受到了威胁?”
说完她便有些迟疑,不太像,毕竟文家是众所周知的清流文臣,文若涓成亲的时候她去过文府,房屋甚是简朴,也没什么名贵器具。
没想到沈韶却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已经派人去查了。”
徐洛音思索片刻,犹豫道:“可是文家向来光明磊落,夫君,是不是咱们弄错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不置可否,又叮嘱道,“阿音,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段时日你见到文家人不要提及此事,以免打草惊蛇。”
徐洛音微微颔首,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翌日去静兰院学习管家事务的时候,她便有些谨小慎微,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
文氏浅啜了口茶,笑道:“阿音,你怎么又开始魂不守舍了。”
说着上下打量她一番,关切地问:“可是韶儿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实在不行,还有你公公在呢。”
徐洛音抿了抿唇,也发现自己太过刻意了,她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笑盈盈道:“夫君待我很好,只是小日子到了,我有些不舒服。”
文氏忙担忧道:“肚子疼不疼?可喝了红糖姜茶?你这孩子,既然身上不爽利,便不必过来了,怎么还坚持来呢?”
“不疼的,”她摇摇头,“早起已经喝了一碗,多谢母亲关心。”
文氏让人拿了个汤婆子给她暖肚子,视线却没有移开,低叹道:“阿音啊,你和韶儿成亲也有四个月了,为何……唉,你公公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的嫡长孙呢。”
徐洛音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应了声是。
不过文氏三番两次提及,她还是放在了心上,回去之后便提到了子嗣一事。
沈韶疑惑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他有些激动,难道这么快便……顿了下,他又冷静下来,他们圆房才几日而已,他犯什么傻呢。
“父亲和母亲都想早些抱上孙子,”徐洛音咬了下唇,“可是我还未有孕,我怕他们会给你纳妾。”
文氏不是第一次提这件事了,而且还做过给沈韶纳妾事情,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她怕文氏又起了这个念头。
“不会,”沈韶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我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你放轻松便好,别的事情都交给我。”
徐洛音无比安心地抱住他,轻轻颔首。
“大公子、少夫人,有人递来一封信,署名是云婆婆。”
短暂的温存被人打断,两人的脸上却都没有恼怒的神色,而是对视一眼,皆是一叹。
看来是与云婆婆告别的时候了。
果然,云婆婆在信中说邀他们去云记一叙,时间就定在沈韶休沐那日。
到了那日,两人带着几个侍卫一齐前往云记。
坐在马车上,徐洛音有些遗憾道:“这段时日我们竟没有抽空去一趟。”
春节时每日都在忙,闲暇之时也只想待在府上,居然没有想起过马上便要搬走的云婆婆。
沈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养伤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时间,他却一次都没来过,真是不应该。
“今日咱们多陪云婆婆待一会儿,”沈韶道,“等晚上再回去。”
很快,马车停在云记外面。
徐洛音打量四周,还有些心有余悸,上次便是在这里遭遇的刺杀,她不敢再多看,连忙握住沈韶的手进去了。
原以为云记已经变成了一个杂乱无章的地方,根本无处落脚,没想到甚是整洁,只有几个包袱稳稳当当地堆在角落。
风铃轻响,在后厨忙着的云婆婆很快便出来了,惊喜道:“你们这么早便过来了啊?先坐先坐,我给你们准备些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