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舲看人又消失在湖水中,便抬头向四周开始张望,他深知以允乐的性格,绝对不会离他太远的,终于在不远处的草原上看见那个来来回回的巡视的身影。
便展开双臂呼唤他。
允乐很快就疾跑了过来,半跪着道:“主子,何事?”
苏扬舲看了看依旧平静的湖水,道:“去大帐里取一壶暖酒。”
允乐也顺势看了看,就懂了,刚要转身离开,又听见苏扬舲吩咐:“再取个木桶来。”
那两尾黄灿灿的鲤鱼在地上直拍尾巴。
别说,这湖里的鱼颜色还真是好看。
在允乐往返的时间里,卫南寻又上来换了两次气,扔了三只鱼出来。
苏扬舲将鱼儿捡在水桶里,这才发现这几只鱼儿不仅大小相同,就连鱼背上的花纹也都一模一样,仿若胞胎一般。
最后一次,卫南寻冒上头来之后,将手中的鱼儿扔向岸上。
啪嗒啪嗒甩着尾巴。
苏扬舲笑着将鱼儿捡进木桶,抬头问:“九尾鱼,够了吗?”
卫南寻道:“刚刚好。”
允乐将拿来的布巾递给苏扬舲,说:“刚才回大帐,听他们说这次风头最好的是二皇子和七皇子。”
苏扬舲伸手去拉卫南寻,拽着布巾快速披在了他的身上,踮着脚给他擦拭身上的水珠,这才顾上去问:“七弟?”
允乐知趣转过头,道:“是呢,七皇子这次真是露了好大的脸面,陛下连连夸赞,说七皇子颇有先祖遗风,骑射俱佳。”
苏扬舲笑道:“这还真是件大好事。”
允乐撇了撇嘴,很明显是在为苏扬舲可惜,他说:“要说骑射,还是我们家殿下最好。”
说完他又看了看苏扬舲的脸色,补充道:“五殿下骑射是我家殿下教的,也是不错的。”
苏扬舲又问道:“可有听他们提起五弟?”
他昨日安排了苏星熠的近身内侍一早就去禀了,五皇子晨起抱恙,不能参加狩猎了。
姜帝也没太多过问,只吩咐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即可。
甚至都没想到要派太医问一问病况。
这也很正常,毕竟,五皇子一向都不受宠爱。
苏星熠的母妃出身低,早些年就郁郁而终了,是苏扬舲觉得这个皇弟与自己年纪相近,才恳求母妃将其要了过来,寄养在自己的名下。
即便是如今,苏星熠连连胜仗打回来,军功累累,也依然入不了姜帝的眼里。
不过,这也刚好给了他们机会转圜。
“小人在大帐里倒是听到有几个大臣提到了五皇子,不过听不真切,也是匆匆一带而过,他们说的最多的,还是……”允乐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苏扬舲,欲言又止。
“说了什么?别吞吞吐吐。”
“大家议论最多的,还是殿下您。”
苏扬舲不解,问道:“议论我什么?”
卫南寻正在收拾自己的衣带,冷笑声道:“议论四皇子大约没几日活得了,病恹恹的连骑个马都得让自家夫人在身后扶着。”
允乐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点点头,道:“与卫质子所说一点不差。”
“哦,原来他们都在议论我什么死啊。”苏扬舲满不在意,看向卫南寻。
这才发现他最后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摸了一条鱼儿出来,抓在自己手里,冲着允乐用力一扔,道:“这条拿回咱们那儿,我给舲儿加个菜。”
卫南寻扔了个大概位置,允乐赶紧跑了几步,接住了那条滑腻的大鱼。
他一边从旁边摘草,熟练的编起了草绳,一边忍不住夸赞:“小的从没见这么好看的鱼呢!”
苏扬舲又看看桶里的九尾鱼,笑着问道:“南寻你怎知这湖里有锦鲤?”
他将刚才取来的一壶温酒,递给卫南寻,“没有酒杯,你就凑合喝点,暖暖身子,这湖水太冷,别受了凉。”
卫南寻将发丝盘在脑后,用白玉簪轻轻插了进去。
他笑着看了看那根一模一样的簪子,正在苏扬舲的发冠上簪着。
酒壶递到他的手心里,卫南寻扬起脖颈,大口大口的灌进口中,正午阳光照射在拉长的酒液上,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苏扬舲盯着盯着,目光就游移到那修长脖颈上。
又不受控制的看向了上下滚动的喉结。
这谁顶得住?
苏扬舲「嘶」了一声,身子某个不可说的部位,传来呼辣辣的疼痛感。
他收回目光,害怕再被人「打一顿」。
“允乐,我看你挺擅长编草的?”转移注意力,他强迫自己把头转了个方向。
允乐手中的草绳已经编好,只剩最后的收尾,他点头:“是,小的从前在飞剑山庄时跟一个大婶学的,一开始就是觉得挺神奇的,手指上下一动,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挺好,一会你编个草盖子,将这水桶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