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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似乎这种玩世不恭才是四皇子该有的样子。

卫南寻警觉的「盯着」苏扬舲,不动声色挪动了身子,大约是想用自己挡住苏扬舲尹川,这样的动作也落在了苏扬舲眼里,他到生了捉弄心思,调笑道:“我看他身姿细软,不如接回桦雾府学习歌舞,我可保他衣食不愁。”

卫南寻没说话,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盯着苏扬舲的方向,仿佛无数能扎透人体的剑一般,犀利而寒冷。

看在旁人眼里倒更像是卫质子吃醋了,苏扬舲此刻却是又想起来要走剧情的事情,一脸的期待的看着苏云杪,心里暗暗却有些兴奋:快说呀!让他留在你府里治眼睛!

他可是你最喜爱的人呀!

但他却眼见着苏云杪沉着脸转头看向卫南寻,质问道:“卫质子既然已经嫁入桦雾府,就该和我皇弟恩爱度日,扬舲纵然是有些贪玩,质子也不该对他这般大声训骂,若是被旁人看到了,便以为堂堂景国皇子,竟在些小事上拈酸吃醋,不成体统!”

“二哥?”苏扬舲愣了一下,未曾料到苏云杪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他伸手去拉对方的衣袖,荡了荡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苏云杪却并没有要理会苏扬舲的意思,只转头对身后小厮道:“来人,把府上存的那本《夫德》拿来给质子,这确实该好好教育教育了。”

苏扬舲始料未及,卫南寻也很意外,竟不知姜国还有什么《夫德》一书,只当是对方又找新的方法来羞辱他,本就不悦的表情,此刻变得更为冷沉。

这也就是他武功被废了,否则看他的样子恨不得拔剑把这几个人都给捅了。

眼见着双方似乎火花一触即发,苏扬舲忍不住急的咳了几声,欲哭无泪的拉着苏云杪道:“二哥,不可不可,他是卫南寻!”

你俩可是一对啊!怎么能这样剑拔弩张?

苏云杪一改往日温柔的形象,冷冷的看着卫南寻毫不在意:“他不过是景国被废的皇子,我就是让他抄抄书,也不算什么。”

卫南寻冷笑,看向苏云杪的眼神也阴森可怖起来,声音亦是冷到谷底,“二皇子是想亲自教卫某规矩吗?”

苏扬舲在一旁看着,欲哭无泪,心里一阵烦闷。剧情已经跑偏到他根本拉不回来的地方!

这可如何是好?

如果不能顺顺利利走剧情,那他又会怎么样呢?会不会依旧是死在这里的结局?

两个男主本该一见钟情,现在可好,没有眉来眼去却是恨不得咬死对方了!

此刻那个小厮已经从门外一路小跑回来,举着一本书乖乖的奉到苏云杪眼前,苏云杪一把抓了过来,拍到卫南寻的手臂上,道:“卫质子眼睛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派个人给质子诵读,请质子每日听完后亲手抄写一遍,自此之后便会把夫德二字时时放在心间了!”

卫南寻扯过那本书,毫不犹豫的从中间用力撕成了两遍,然后又狠狠将整本书撕了个粉碎,一边撕还一边冷笑。

苏云杪气的从旁边另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佩剑,直指卫南寻的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第一次见面还有说有笑,眼见着就要有爱情的小火花擦出来了,现在怎么都就要打起来了?

此时绵一已经领着府医甄旬匆匆走进来。

苏扬舲看见来了府医,赶紧挡在这两个人之间,道:“二哥不是要给我看大夫吗?看大夫!看大夫吧!”

苏云杪这才缓缓放下手里佩剑,扔给绵一后扭头对苏扬舲道:“弹丸小国不懂规矩,四弟日后可要好好教教他规矩,你是尊,纵然是看上谁想纳了谁也是随你乐意,他就算是正妻也无权干涉。”

“是,是,二哥说的我都记住了。”苏扬舲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

眼看着被自己弄巧成拙的局面,苏扬舲心里难受极了,剧情偏成这个样子,他可怎么办?只好对卫南寻说道:“你要是生气就怪我,可别怪我二哥啊。”

看着苏扬舲对卫南寻竟然全然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反而是一副惧怕的模样,苏扬舲更对卫南寻不满。

被人忽略了半天的府医这才敢上前来行礼。

“参见二皇子。”甄旬看起来四十岁的年纪,目光炯炯,一身正气。

苏云杪挥挥衣袖道:“不必多礼,甄大夫赶紧帮我四弟看看,怎得年前的伤寒这么久了还没好?”

甄旬抬眼去看苏扬舲,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一看此人面色苍白便知身体有疾,他连忙将人请到椅子上,抬手搭在脉间。

苏扬舲垂下双眸,嘴角含着几丝自嘲,长而密的眼睫有节奏的眨了眨,怕甄旬不懂,他又悄悄捏住甄旬搭下的拇指,微微用力。

甄旬怎会不懂苏扬舲的暗示,再加上他号脉早已得出结论,不过此刻他有些犹豫,不知该是据实而说,还是……

苏扬舲自然也看出甄旬的犹豫,不动声色靠近甄旬,用唇语暗示:不要说。

——

没过多久,苏扬舲便要带着卫南寻回去,这剧情崩得一塌糊涂,在待下去估计要出人命了,苏扬舲本意还是想带着尹川一起回府。

但看来小孩子腿伤确实严重,甄旬也不建议挪动地方,思量后苏扬舲便决定把人留在枫露府,以后也多了让卫南寻上门理由。

他还是不死心,就不信不能撮合这两个人。

二人上了马车,苏扬舲却不着急走,而是让允乐将车停在枫露府旁边的暗巷里,他又恢复了那个慵慵懒懒的样子,有些庆幸今日苏云杪请来的府医是甄旬。

不一会,就听见允乐在车外询问:“主子,甄大夫求见。”

苏扬舲从车帘缝隙里看见了甄旬,便起身下了马车,他轻轻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顺势远离了马车。

“想必甄大夫已经知道我并非伤寒,多谢刚才未曾在二哥面前说穿此事。”苏扬舲竟比平日多了几分平和,拱手谢道。

“四皇子言重,小人受不起。”甄旬诚惶诚恐的赶紧托起苏扬舲衣袖,他只是一介布衣哪受得起当朝皇子的拜谢,赶紧还礼道:“小人医术有限,恐无法医治四皇子贵体。”

“无妨。”苏扬舲眼神黯淡了一瞬,淡淡的说:“甄大夫没在我二哥面前说穿,已然是帮了我大忙。”

不管苏扬舲这人性情如何不堪,他仍是姜国的皇子,甚至还是皇上最宠爱的一个皇子,苏云杪若是今日知道他身体有恙,必然会告知皇上皇后。

届时又会是怎样的一场血雨腥风,以任皇后的性情肯定治桦雾府上上下下个侍候不周之罪,到时候恐怕这府里的下人每一个能活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