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胸膛精壮,满头银发随意扎起,臂弯中还捧着一坛烈酒。
北冥闻问道:“酒量如何?若不能喝便算了。”
这人需清醒,即便是痛也得忍着。
萧北点了点头:“尚可。”
见楚正悠还在准备,北冥闻又道:“那先喝了吧,也可麻木些。”
他已告知萧北如何取蛊,好在此人够种,丝毫未生退意。
萧北点头,捧起烈酒大口痛饮,腰间玉佩始终闪烁不断。
他怕元思锦担心,不敢切断二人的联系,好在他常年饮酒即便醉了仍可保持清醒。
一坛烈酒灌入肺腑,胸腔如火烧灼,望着手持匕首的楚正悠,萧北躺了下去。
“劳烦了。”话音刚落,一口咬住发尾,紧紧阖眼。
楚正悠对火苗撩了撩刀刃,对准萧北的心头,深吸一口气。
噗嗤一声鲜血四溅,楚正悠倒是下刀干脆,却惹的萧北疼出了一身冷汗。
取蛊和治病不同,全程不可用药,越疼越清醒越安全。
又是一刀下去,伤口越来越深,血红的蛊虫可见端倪。
萧北浑身猛颤,软塌上的锦缎已被血汗润湿,腰间玉佩骤然暗淡。
忽闻急促脚步,萧北瞬间清醒,分得一丝气力控制玉佩。
指尖轻轻摩挲,‘思’字如神迹,千般痛楚皆可忍受。
殿外脚步骤停,萧北极力隐忍,银白的发尾血迹斑驳。
殿内静默无声,只闻男人痛苦喘息,可这人始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楚正悠落下最后一刀,侧眸望着北冥闻,示意他动手。
此刻不得开口,取蛊需专心,保持绝对安静。
北冥闻眸间专注,指尖蕴出灵流,渡入伤口寻觅蛊虫具体位置。
萧北猛然睁眼,赤红的双眸似蒙了血雾,因剧痛骨节泛白,紧攥身下锦缎声声碎裂。
忽感指尖灼痛,转瞬间蔓延体内,北冥闻瞬间收手退了几步。
须臾间,萧北心头红光大盛,好似胸腔之内烧起了一把火。
男人的喘息愈发激烈,额间渗出层层冷汗,可腰间玉佩犹在闪烁。
楚正悠从未见过这般阵仗,刚欲上前却阻拦。
北冥闻低语:“取不得,此物灼心。”
怪不得此蛊名灼心,他刚用灵力触碰一下,瞬间烧灼了起来。
若他强行取蛊,不但萧北危险,自己也将命悬一线。
除非有人帮忙,同他一起降了这灼人的温度,且这人定要熟悉巫蛊之术。
南疆之行萧北也得去,他需寻养父帮忙,二人合力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