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幽幽转醒,眼前一片漆黑。
在路上时,他因过度挣扎被晏长安附了张沉眠符,依旧不知晓如何入魔界。
忽觉手腕酸胀,好似被人束缚在了床榻,双腿也无法动弹。
微一感受,双眸被锦缎遮挡,只闻窗外雨声,心烦意乱。
“长安.....”
轻声唤了句,无人应答,他应不在此处。
谁知过了半晌,忽听一声低语:“我在呢。”
玉清风浑身一震,这声音就在他身旁,可他却未察觉到一丝气息。
晏长安强了许多。
男人坐于榻旁,衣衫大敞漏出精壮的腹肌,腰上不见系带。
他一直望着玉清风,血红的双眸上下游移。
这人正被束缚,一袭莹白不染尘埃,青丝铺满半张床榻,发尾悬于榻旁。
一条玄黑的腰带遮住温润的眉眼,只漏出白玉般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下颌消瘦纤细。
见那白皙的双腕被勒出红痕,晏长安眸间幽暗,悄然松了些力道。
玉清风昏睡了许久,他便看了许久,早已沉寂的心湖,波涛汹涌。
忽而抬手捏起他的下颌,细细打量半晌。
玉清风感受到动作,因紧张呼吸急促,一句话也说不出。
忽听男人道:“原是本尊年少不识美人,如今一瞧玉仙师不过如此,平庸至极。”
这话违心,这张脸看的他心如擂鼓。
唯心内最好看的,百年未变。
但他偏生要这般说,心防铸起高墙,便不会再受情爱之苦。
玉清风背脊一僵,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下意识侧过脸不让人看。
他从未在意过这张皮囊,这话他也信了。
何为美人?他的江儿才是。
晏长安曾痴迷于他,应是双修上了瘾头。
颤声说着:“那......那便不看,不看便好。”
心内钝痛难忍,难言的自卑涌上心头。
他从未走出年幼时光,心底仍住着那个满身泥污的小乞儿。
未等晏长安开口,他又道:“长安学会了传音符,还学会了沉眠符,真是聪慧至极!”
嗓音沙哑颤抖,带上了自己都未察觉的讨好,可不善言辞说不出动听的话。
他心有千般疑问,也不知这人此番究竟要如何。
但他不敢问,只因心内不安,万分急切想寻到熟悉的晏长安。
闻这语气,男人眸间愈发幽暗,心内生出报复的快意,却伴着阵阵痛楚。
他冷道:“本尊之能,皆为玉仙师,言传’身‘教。”
最后二字他咬的极重,戏谑极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