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风抬眸,望向林晚江院中已凋零的凤凰树,他道:“花总会谢,可打春还会开。”
好在结界内的灼桃未谢,那绯红的颜色曾是他的心意,同这凤凰树一般。
但如今想起那颜色,脑中徒留一少年,大红的喜袍似火焰,燃起他心内灯长明。
林晚江不知他所想,一包糕点几口便吃完了,他笑道:
“江儿下山后,也要在住所种一株桃花树,待到花开让师尊做桃花糕。”
玉清风点头应着,轻轻抚着林晚江的发,他道:“为师要忙了,江儿随意。”
林晚江未推脱,只是笑着走进房里,始终未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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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林晚江早早起身,玉清风早已带着喜服,入了他房内。
这是他亲手缝制的,自从知晓林晚江欲娶亲,便开始着手。
望着洗漱归来的徒弟,玉清风温柔一笑,首先说着:“江儿,生辰快乐。”
语必,将喜服递过去,又道:“江儿,新婚快乐。”
此为新婚礼,一针一线皆是嘱咐。
林晚江抬手接过,望着这绯红,眼尾也泛着红。
没接话,只是默默穿在身上,对着铜镜瞧了半晌。
他许久未穿过红,难免触景生情。
镜中男子一袭绯红,衬得眉眼如画不染而朱。
三千鸦发如瀑,纠缠衣袂朵朵桃花。
身着红衣,师兄绝世无双,无关雌雄皆美艳。
回眸看向玉清风,林晚江开了口:“好看吗?”
玉清风笑着点头:“好看,我们江儿最好看了。”
手心摊开,一枚白玉现于掌中,上头篆有两字。
玉清风又道:“此字,江儿可喜欢?”
此为生辰礼,一笔一划皆是心意。
林晚江恍惚惊醒,他今日及冠,师尊理应赐字。
玉清风字碧琼,未当峰主之前,旁人皆称碧琼君。
如今他字‘焕泽’,焕为光明,泽为海。
林晚江低喃道:“焕泽,林焕泽。”
忽而垂眸,将玉佩别在腰间,师兄笑道:“喜欢,江儿喜欢!”
玉清风抬手,为他整理衣襟,打趣道:“焕泽君今日,甚是俊美。”
忽闻几声喜乐,玉清风忙道:“为师帮你竖发,还需拜祭先祖,莫要耽搁时辰。”
林晚江无奈,只好任由他摆弄,也未注意到他随手插入的发簪。
师兄一起身,忽闻几声银铃的脆响。
眸间一震,急忙去看铜镜,久久无法回神。
发髻上竟多了一枚银铃钗,正是段绝尘几次都未送出的礼物。
玉清风笑着解释道:“此为阿尘送的,江儿正好能用上。”
今日一早,那少年便来寻他,定要让他转交这枚发簪。